午后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卫嬿婉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间瞧见进忠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她稍稍一动,进忠便似有所觉般立刻睁开了双眼。
只见进忠迅速起身,动作轻柔地扶起卫嬿婉,并贴心地替她整理衣物、更换衣裳。卫嬿婉心中略感诧异,不禁疑惑问道:“今日不用在皇上跟前侍奉吗?怎会在此处?”
进忠赶忙解释道:“回小主,皇上此刻正忙于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再者还有我师父李玉在旁伺候着,少我一人也无妨。所以奴才便向李玉师父告了假,前来照看您。哦,对了,小主,奴才这儿有件事儿要与您说上一说。”
卫嬿婉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呀?快说来听听。”
进忠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道:“那已逝去的慧端皇贵妃生前有个贴身丫鬟名叫茉心,如今正在古董房当差。奴才偶然见着她几次,瞧着这人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有满腹心事未消,又好似有什么重要之事尚未了结一般。想当年,慧端皇贵妃离世之时死因不明不白,但却还能给这茉心安插如此好的去处,这般天大的恩情,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也是永生难忘啊!”
卫嬿婉此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前世白蕊姬所说的那句“一报还一报”,心中已然明了,白蕊姬定然是将自己孩子夭折之事怪罪到了皇后头上。想到此处,卫嬿婉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寻思起来:现如今自己究竟能否保住皇后呢?思来想去,卫嬿婉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设法阻止此事的发生才行。于是,她面露忧色地说道:“你说说看,如果有人故意拿玫嫔那早夭的孩子大做文章,这可如何是好啊!毕竟那孩子一直都是玫嫔心头难以抹去的伤痛,若是有人蓄意激怒于她,恐怕局面将会变得难以收拾。”
站在一旁的进忠听后,即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并赶忙应道:“小主且放宽心,奴才这就派人去暗中盯着茉心那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定会及时向您禀报。”听到进忠如此安排,卫嬿婉稍稍安心了一些,但依旧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只见她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然后用手扶着额头,似乎想要借此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进忠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替卫嬿婉揉捏起肩膀来。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轻声嘟囔道:“小主莫要太过担忧,您深得皇上恩宠,而且听闻皇后娘娘也对您颇为喜爱,时常赏赐些珍奇之物给您。依奴才之见,只要玫嫔紧紧依附于您,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进忠紧紧地拉住卫嬿婉柔若无骨的小手,压低声音说道:“小主可曾听闻,那娴贵妃居然有意提携凌云彻呢!现今她已然将李玉给提拔上去了,这才没多久啊,竟然又打起了凌云彻的主意。要知道,那凌云彻不过是个出身下五旗之人,既无显赫的家世背景作为倚仗,亦未曾立下什么值得称道的功勋。仅仅凭着娴贵妃的寥寥数语,便能摇身一变当上御前侍卫。您说说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恨不能立刻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呢!只要您点个头,奴才有的是法子能让他从此销声匿迹。毕竟,想要他消失的大有人在呀。”
然而,卫嬿婉却毫不犹豫地直接予以回绝,这让进忠不禁感到些许失落与吃醋。只见卫嬿婉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进忠,随后伸出玉手轻轻地挑起进忠的下巴,朱唇轻启道:“他眼下还有些用处,本宫欲借他之力来扳倒娴贵妃。再者说,本宫对他早已毫无半分好感可言。”
听到这番话,进忠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当真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卫嬿婉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进忠的下巴,轻声细语道:“皇上如今这般宠爱于我,说白了无非就是瞧上了我的青春年少以及我那张与娴贵妃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罢了。不过嘛,你若是真想对付凌云彻,可别只冲着他一人去,得想法子把脏水往娴贵妃的身上泼才行呐。”
进忠连连点头称是,紧握着卫嬿婉的手说道:“是,奴才明白了,一切全听小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