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效率极高,下午就开始排查全宫,将疑似染病的人集中一起,统一诊治。若是有宫女太监想出宫照顾亲人,给了五两银子出宫,若是要回宫,需要太医诊治,不仅如此,回宫的人所携带的所有物品都要进行检查。撷芳殿里的阿哥和公主皆可回到生母身边,人手增加一倍。
长春宫如今可谓戒备森严,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负责照顾七阿哥的那些嬷嬷和乳母们,皆已接到皇后的指令。皇后特意吩咐富察氏务必妥善安排这些人的家属,并让他们近期就居住在长春宫内。与此同时,皇后还下令将这些嬷嬷和乳母们的月例银钱增加一倍,且全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一系列举措一经实施,果然再无一人对此有任何异议。
不仅如此,就连宫中众人出宫所需的盘缠银两,也是由皇后自掏腰包从其私人库房里支出。皇后这般慷慨大方、关爱下人的举动,赢得了众多人的交口称赞与衷心拥戴。
然而,此事传到白蕊姬耳中之后,整个永和宫瞬间变得鸡飞狗跳起来。就在这时,卫嬿婉恰巧来到了永和宫。刚一进宫门,她便瞧见白蕊姬身边的婢女俗云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于是,卫嬿婉赶忙上前询问道:“玫嫔这究竟是怎么了?瞧把你急成这样。”俗云见是卫嬿婉来了,连忙行礼并引着她往殿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回小主,奴婢实在不知啊!这好好的,突然间就发起脾气来,任谁劝都不管用呢。”
卫嬿婉听闻此言,心中愈发急切,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待到踏入白蕊姬的寝殿时,只见白蕊姬正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无神,而她的身旁则摆放着那把琵琶,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此刻内心的愁苦与哀怨。
卫嬿婉踏入屋内,不禁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看,竟发现屋内连一个炭盆都未曾放置。她皱起眉头,心疼地望着坐在床边的白蕊姬,毫不犹豫地解下手炉的系带,轻轻地将温暖的手炉放在了白蕊姬那有些冰冷的手中。
就在这时,俗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装满炭火的铜制炭盆。她小心翼翼地将炭盆放在屋子中央,顿时,一股暖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白蕊姬双眼通红,眼眶中还噙着泪水,显然刚刚痛哭过一场。她用带着一丝怨恨的口吻说道:“冻死我才好呢,反正如今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卫嬿婉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扶住白蕊姬的胳膊,温柔而坚定地将她带到床边,然后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把手炉放了进去。
“不许瞎说!你可是亲口答应过要做我孩子的干娘呢,再说了,太医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好好调养身子,定然能恢复如初。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作贱自己了。”卫嬿婉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白蕊姬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听到这话,白蕊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猛地扑进卫嬿婉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卫嬿婉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无奈地朝着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众人会意,纷纷悄然退出房间,并轻轻合上了房门。
此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卫嬿婉和白蕊姬二人。卫嬿婉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只手轻拍着白蕊姬的后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耐心等待着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蕊姬的哭声终于逐渐停歇,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声。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卫嬿婉,声音略带沙哑地哽咽道:“这宫中之人,个个都瞧不上我,唯有你来寻我说话,且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从今往后,我只认定了你这个姐妹。”
卫嬿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用手中那绣工精美的手帕轻轻擦拭掉白蕊姬脸颊上的泪水,眼中满含关切地问道:“姐姐,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瞧您如此伤心欲绝,快与妹妹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了吧。”
白蕊姬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愤恨:“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唯一心心念念之事便是为我那可怜夭折的孩儿报仇雪恨!这些年来,我苦苦追寻凶手的下落而不得,没想到就在今日,我终于知晓是谁杀害了我的孩子,但可恨的是,我却无法以牙还眼、以血还血地杀掉那人的孩子来泄愤啊!”说到此处,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卫嬿婉赶忙轻拍着白蕊姬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姐姐莫急,莫急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凶手的线索一直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怎地今日突然就浮出水面了呢?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告知于您,想要借此挑拨离间或是另有图谋?姐姐可千万要小心谨慎,莫要轻易相信他人之言呐。”
白蕊姬稍稍止住哭泣,深吸一口气后,情绪略微稳定下来,反驳道:“骗我?她为何要骗我?我与她素昧平生,无怨无仇的。”
卫嬿婉紧紧握住白蕊姬的双手,语重心长地分析道:“姐姐,您想想看,这后宫之中向来波谲云诡、人心难测。每日里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众人皆知您因失去爱子而悲痛万分,难保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编造谎言,利用您的仇恨之心从中作梗谋取私利。所以,咱们还是得仔细斟酌一番,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白蕊姬轻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满是愤懑与无奈:“昨晚竟有人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