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公主远嫁之事引发了激烈而持久的争论,朝堂之上众说纷纭,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如懿挺身而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东巡以来,皇上召见如懿的次数屈指可数,总共不过寥寥回罢了。而且每一次会面,如懿口中念叨的只有凌云彻一人,不断地为他鸣冤叫屈。
如懿的言辞无比恳切,情真意切,一心只为凌云彻讨个公道。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皇上,只见他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娴妃,朕乃天子!天下万物皆归朕所有,莫说是区区一个侍卫的性命,即便朕想要谁的命,都是天经地义、无可非议的!”
面对盛怒之下的皇上,如懿却毫不退缩,她挺直腰杆,毅然决然地反驳道:“皇上,您怎能如此轻率地下此断言?人命关天,岂能随意草菅?凌云彻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皇上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如懿,眼中满是怒火和失望。他实在无法忍受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子如今竟这般忤逆自己,于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朕已然感到疲惫不堪,懒得再听你胡言乱语。朕要前往令嫔那里歇息了。”话音未落,皇上便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殿。
尽管此时皇上对如懿已不复往日深情,但身为帝王,又岂容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瓜葛?其实,皇上心中早已有了疑虑。此前,他曾暗中找来绣娘,仔细查看那些纳鞋垫上的绣花图案。结果发现,其针法和样式竟然与如懿的手艺毫无二致。原本,皇上并不愿往深处去想此事,只希望能将这份怀疑深埋心底。怎奈如懿每次见到自己时,三句话不离凌云彻,使得皇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和猜忌。
李玉静静地站在门口守卫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当他看到皇上从门内走出来时,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问道:“皇上,天都已经黑透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呀?”此时的李玉心情颇为沉重,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每次想要去找惢心,都会遭到拒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惢心为何会钟情于凌云彻呢?可是娴妃告诉他,惢心是遭人陷害的,并且承诺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还会好好照顾惢心,让他放心。然而,就在刚刚,李玉远远地望见惢心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神色异常憔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差。
皇上听到李玉的询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朕要去令嫔那儿瞧瞧。”说完便抬脚迈步向前走去。李玉跟在后面,脑海中仍然不停地回想着关于惢心的种种,嘴里下意识地应道:“嗻。”
与此同时,如懿正坐在房间里生闷气。一想到凌云彻如今在冷宫中受苦受难,她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如懿深知凌云彻是被冤枉的,可皇上却不肯赦免他,这让她感到既无奈又气愤。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的如懿,决定叫身边的丫鬟赶紧将海兰请过来,也好向她倒倒苦水,商量一下该如何营救凌云彻。
海兰得到消息后,片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如懿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皇上死活不愿意赦免凌云彻,可怜他明明就是被人诬陷的!海兰,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看看究竟怎样才能把凌云彻从冷宫里救出来。”
海兰思索了一会儿“眼下不太可能把凌云彻救出来,或许以后凌云彻立功了就可以救凌云彻出来了。”
如懿噘着嘴巴“不行,他可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海兰说道“姐姐,你要是担心,可以送些银子之类的,有了银子,凌云彻也能过得好。”
如懿有些急躁起来“不行不行,本宫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是谁陷害凌云彻,只要找到了,皇上就会放凌云彻出来了,当初是谁搜查那箱子里的靴子和鞋垫这些贴身之物的。”
海兰小心翼翼地说道“搜查东西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姐姐您要想查,整个内务府的人都参与了,那么多人,谁知道呢,更何况,你已经帮助过凌云彻了,姐姐您还是别参与此事了。”
如懿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目光冷冷地投向海兰。此时的海兰不禁感到一阵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然而,在场众人都没有察觉到一旁的惢心早已怒不可遏,只见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之中。
平日里,如懿对于惢心也算是颇为关怀,但这种关怀往往只能持续短短十天半个月而已。之后,如懿便渐渐不再愿意去理会此事,她心想惢心应该有能力自行处理好这些情绪问题。
惢心心中无比难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整日为凌云彻奔波忙碌,甚至不惜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恳请赦免凌云彻的罪过。可是,当涉及到自己所受的委屈时,如懿却丝毫未曾替自己辩解半句。此时此刻,惢心的心越来越寒,仿佛坠入冰窖一般。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与自己并无太多关联的令嫔娘娘身边的春蝉和澜翠,竟然基本上每日都会前来探望并宽慰自己,不仅如此,她们还主动送上银两表示关切。虽然惢心并未收下那些银子,但这份情谊她已然铭记于心。
就在如懿逐渐将凌云彻之事抛诸脑后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入了她的耳中——和亲!原来,如懿无意间偷听到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