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已经有些年岁了,见的事情多了,不会像儿子一样冲动,更不会像女儿一样天真。
心中肯定,‘看来这个叶五不是个简单角色。’
不过想到眼下的事情就是解决的布庄供货的事,决定先礼后兵,带着厚礼去见见这位叶五小姐。
早上叶子芬锻炼完身体回来后,就收到了叶永旺从南方寄来的信。
信上说他们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王听荷的身体很好,南方的环境适合她在那里养病,所以他们打算多待一段时间。
叶子芬看完就把信给了叶子菲,打算今天再去县里看看那几个铺子,另外再去庄子上转转。
结果还没出门冯婆子就来报说钱家夫人来了。
叶子芬只好重新换了衣服,在正厅接见。
钱夫人带着几匹绸缎,还有一些首饰上门了,当然还有一棵叶子芬最近在寻找的老参。
年数估计得七八十年了,比上次王洪氏给她的还要好。
“叶五小姐久仰大名,咱们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钱夫人把姿态摆得很低。
叶子芬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回了礼,“钱夫人客气!”
又令冯婆子上茶。
钱夫人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叶子芬,这一看吃惊不小。
上身穿着香云纱直裰,下身是海棠纹锦棉裙。
精致的云鬓里点缀着红珊瑚坠钗,耳上挂着红宝石耳珰。
纤细的手指,肤如凝脂,相互交叠地放在小腹处。
背脊挺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看着叶子芬,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钱雨,确实不是一个段位的人,也难怪自己的儿女都在她身上吃瘪了。
她挂起笑容说道:“前些日子,我家大儿子不懂事,对叶五姑娘失礼,这不我来到这儿之后,就赶紧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叶子芬一听,想着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钱二少爷已经给了我补偿,以后就不用提了。”
钱夫人在叶子芬说到钱二少爷时,嘴角的笑淡了几分。
叶子芬一直看着钱夫人,并没有错过她那一闪而逝的情绪。
叶子芬和她攀谈的心也淡了几分。
“叶五姑娘真是心胸宽广,我在这里多谢了!只是不知道你家的布什么时候能赶出来?”
叶子芬这才明白对方是来要布的,心里嗤笑,脸上却满是歉意。
“真不好意思,因为现在正是农忙之时,家父家母去南方求医了,所以家里没有时间织布,真不好意思。还请钱家另寻作坊吧!”
钱夫人一听叶子芬这样一说,脸上的笑意就更冷了几分。
只是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又问道:“不知道叶五姑娘的织布技术要不要卖,钱家一定会给一个合理的价格!”
叶子芬一听,嘴角浮现嘲讽的笑容。
拒绝道:“我不打算卖织布的技术,真是抱歉!”
钱夫人见叶子芬油盐不进,心里怒起,告辞离开。
叶子芬让冯婆子送客。
钱夫人出正堂门时,还回头看了叶子芬一眼。
只是叶子芬已经拿起了茶盏,正好挡住了她探究的视线。
钱夫人转头往外走。
叶子芬看到钱夫人快速离开的脚步,脸上露出怜悯的笑,‘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钱夫人离开之后就开始调查叶家的事,虽然没有查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但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那个名字就是新竹。
叶五竟然会放一个懂得织布的丫头出来,还送给了付家。
她越看越怀疑,让手下的嬷嬷准备礼品去打算去见见这位新竹姑娘。
当她来到付少爷为新竹租住的小院时,满脸都是嫌弃。
看到新竹之时,更是诧异不已。
新竹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肚子却几经可以完全看出来了,又因为是夏天,显得更大了。
“新竹姑娘这肚子几个月了?”钱夫人自我介绍完之后就问新竹。
新竹已经失声,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个月?”钱夫人不确定的问。
新竹点了点头,用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满脸的温柔。
钱夫人却满脸骇然,‘三个月,这哪像三个月的样子,就是六个月也是有的啊!’
突然想到坊间流传的正妻惩治小妾的法子,再看看新竹这外室待遇,突然明白这是付夫人的手段了。
她也不拆穿,接着问:“不知道新竹姑娘的织布技术掌握到哪个程度了?将来又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和钱家合作,我钱家可是有织布作坊的。”
新竹一听,赶紧摆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回屋拿出了叶子芬曾经让她签的东西。
付夫人看了之后对新竹说:“新竹你也太天真了,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懂这织布技术,就是这织布技术泄露出去,也不一定是你泄露的不是?”
新竹听了,眼睛转个不停,最后还是坚决摇了摇头。
心想:‘她才不傻,她还想用这织布技术坐上付家少奶奶的宝座呢!’
钱夫人一看新竹这里说不通,决定去找付少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