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病院生病的士兵哥哥好上很多。
眼看着虞承岿就要走到跟前,张全挑着岁岁没那么专注看骑兵表演的时候,在岁岁耳边说道。
“岁岁小姐,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们天天给你表演,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只是那酒坊里的叫酒精的东西,价格太贵了。岁岁小姐你看,我们都这么要好了,是不是能少一些钱呢?”
虞承岿心头为怒,厉声道,“张全!此事不得拿来烦岁岁。”
张全对虞承岿的话置之不理,他认定岁岁人小心软,便笑得可怜兮兮的,装着穷。“岁岁小姐,这二十万大军,每日要用到了酒精太多了。这也是大将军的兵,你就真的不心疼这些士兵吗?”
“张全!”
“张全叔叔!”
上前来的虞承岿恼怒地将张全拦在身后,与此同时,岁岁娇娇的声音响起。
虞承岿担心岁岁心软,正想拦住她,便听到岁岁毫不犹豫地说道,“酒坊的事情岁岁向来都不管的。不过,云月姐姐和袁圆姐姐都是白平城土生土长的人,我相信她们同样心疼受伤的士兵哥哥们,给出的价钱一定是最公道的。”
“可是这二十万大军……”
张全想辩解,岁岁就抢在他前面说道,“张全叔叔,岁岁很喜欢士兵哥哥,岁岁也最喜欢爹爹。”
她跑到虞承岿身边抱住他,抬起望向虞承岿的眼神里满是儒慕。“要不是爹爹在,岁岁的马蹄铁肯定会卖上很多钱。”
张全不死心,“大将军是您的父亲,你发明的马蹄铁就该……”
岁岁利索地在虞承岿的配合下窝在他的怀抱里,并打断张全的话。“马蹄铁不是岁岁发明的,岁岁只是偶然想起而已。岁岁人小,以后说不定还能想起更多呢。爹爹你说是吗?”
岁岁和张全的对话,虞承岿全听了进去。
对于张全的步步紧逼,他是生气的。大军再缺钱,他都不会允许张全打着他的名头,强压岁岁一头。该是岁岁得到的,就该给岁岁,谁都不能欺负岁岁。
“是,岁岁说得对。”虞承岿抱着岁岁往高台边走上两步,话语里带着明显的炫耀和骄傲。“本王的岁岁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儿,这马蹄铁算什么,日后岁岁读书识字只会习得更多。张全,你的心思该用在对的地方才是。”
“可是……”
“账上就缺钱到这地步了?”
“没有,不过能省一点儿就是一点儿嘛。”张全说的憋屈,他这么大个男人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小娃娃,都是为了多省一口粮食。现在虞承岿还这么说他,太不公平了。
他看了一个让虞承岿护在怀里的岁岁,嘴里嘟嘟囔囔着,“慧极必伤,慧极必伤。有一次马蹄铁就差不多了,还想要更多?以后以后,以后哪里还有需要她的地方哦。”
林踪听着张全的话,往一旁挪了两步。果然他刚挪开,张全就让一张擦汗的白粗布糊了脸。“下去,别打扰本王和岁岁看表演的兴致!”
张全心底一紧,听出虞承岿的生气,忙不迭就跑下高台。
高台下,正喝着水的骑兵看着高台上的小小身影,越看越熟悉。他推了推一旁的兄弟,“嘿,那你看大将军怀里的小姐,像不像小祖宗!”
累极的兄弟都懒得抬头,“像什么像?那是大将军捧在手掌心的小姐,你要是大将军,你舍得小姐去学医术吗?你舍得把小姐一个人扔到伤病院里?别看了,快喝水,又该我们上了。”
骑兵想了想,也没错。他要是大将军,那肯定把自己宠爱的小女儿护得好好的。怎么会忍心让她去给底下的士兵治伤换药呢?
路过的张全听了一耳朵,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岁岁,“这么不大点儿的人,侥幸发现马蹄铁就差不多了,还伤病院的小祖宗呢?那酒精要不是她手底下的人争气发现了,我会去求她吗?她要是伤病院的小祖宗,我都能把这些马给吞了!”
他这话正巧让路过他身边的,端着两碗冰甜水的香香听到,香香可不是能忍的主,更何况此时岁岁没在身边。她便道,“张全将军,你这话奴婢可听到了。”
张全听到声音,后背一凉。但转身一看是岁岁的侍女,根本不愿意搭理。只是看这侍女望着他的眼神凶狠,不愿莫名矮上一头的张全冷哼一声,“记住就记住吧,这话就是我说的,你能怎么办!”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回他自己的院子,继续算账去了。往后一年,张全都恨不能重新回到这一日,堵住自己这不听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