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谢池接着分析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张美竹的发卡和手链,出现在陈家地窖,而莫小松居然也知道陈家地窖。我们甚至还可以推测,莫小松在被绑架期间遭遇了一些虐待,导致他后面产生了创伤应激障碍。他在学校遭遇长期霸凌,精神没有崩溃,但是在失踪一周后,他的精神垮塌,有可能是失踪加重了他的精神疾病,更有可能是,在他失踪期间,发生了一些他无法承受的事情。以至于他对这个地窖,产生了一些特殊的依赖性,比如说他把第一起谋杀案选择在这里。”
“你之前分析说杀人潜意识对莫小松的影响,怀疑是陈长生的某些举动影响到莫小松,以至于他在杀害第一个人的时候,选择了十分激烈的刺杀。有没有可能,这个影响就发生在这个地窖,这也就是为什么莫小松要选择这个地窖来完成第一起复仇的原因。”
程亦安立刻接上吴谢池的思路,并迅速发散思维向下推导。
吴谢池眸光轻闪,眼神里带出了愉悦的光芒,思维同频的快乐总是来得这么容易。
他点点头继续说:“如果这样分析,那么陈长生有可能在地窖中伤害或者杀害了某人,让莫小松亲眼目睹。你还记得那个地上的简笔小人儿画吗?”
“记得!当时发夹摆在小人头发的位置,而手链放在小人的胳膊上!这显然是特意摆放的!这个小人、很有可能代表的就是……”
“张美竹!”程亦安和吴谢池异口同声喊出这个名字。
这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旁若无人。
而在他们旁边,韩焱怂怂肩,对一样被排除在磁场外的另外三人摊手道:“你们看,他们俩就是这样子,动不动就目中无人地搞小团体主义,欺负我们这些跟他们思维不同频,跟不上他们节奏的人。”
“是哦,好过分!”陈楚揉揉鼻子,羡慕地说,“要罚吴大少爷请我们吃一顿好吃的压压惊才行!”
张智也叹为观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程亦安和吴谢池这样默契讨论案子的样子,双手叉腰感慨道:“请一顿怎么够,被他们一比,我更加像小丑了!”
严学友则笑嘻嘻地捧着茶杯喝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蛐蛐:“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他俩这叫异性相吸,合拍!对着你们这堆大老粗有什么意思。”
“所以说现场还需要扩大鲁米诺试验的范围,尤其是……”
程亦安完全投入在案件推导中,全然没听见旁边儿那几人的叨叨声。
而吴谢池则不一样,他一个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不由自主的漂移,眼神像飞刀一样,刷刷地往韩焱那边飞,耳朵却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你们几个!谈案子呢,能不能严肃点儿!”吴谢池忍不了了,死亡视线挨个瞪过去。
程亦安正聊地投入,突然被打断,疑惑地看向韩焱他们。
“怎么了?我推导的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是他们几个没吃饭,饿得缺氧,这会儿脑子不好使了!”吴谢池黑着脸,咬着牙说道。
“是呀是呀,肚子好饿呢,就缺一顿涮羊肉!”陈楚夹着嗓子毫不畏惧吴谢池的黑脸。
“就是,小吴同志的耳朵挺好,红彤彤可以拿来下酒!”张智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在后面调戏吴谢池。
吴谢池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耳朵,摸了一半,反应过来自己被逗了,他恨恨把手压下来,白了张智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显着你眼神儿好了,这么有能赖给我找莫小松车在哪儿!”
“这会儿肚子饿,老眼昏花,看不清电脑。需要一顿涮羊肉补补脑!”
张智立马演起来,手扶额头摇摇欲坠,陈楚捧哏的一样,立马跟在旁边打配合,嘘寒问暖,那架势,跟马上要上春晚一般。
众人正闹哄哄的,就在这时,办公室突然进来一个人,竟是去省城出差了几天的宋玉成。
他风尘仆仆的,刚从省城回来,就先到局里来报道了。
宋玉成丢下手里的行李袋,脱下身上的厚外套拍了拍灰,嘴里念叨着:“呦,这是在干啥呢,我几天没回来,咱们支队变我要上春晚了?”
陈楚和张智也顾不上演了,连忙过来帮忙拿行李、挂衣服。宋玉成笑着给张智和陈楚一人薅了一把。
在宋玉成面前,两个活宝老老实实,乖乖站着喊队长好。
“怎么样,这些天辛苦了,听说你们连着熬大夜呢!”宋玉成拍了拍韩焱的肩膀,冲吴谢池和程亦安也点点头。
“还行,这几天忙得还算有进展,案子基本破了,目前还差定罪的直接证据。”
韩焱看见宋玉成回来也挺高兴的,这些天老大不在,他这个老二要顶上,天天要组织工作要开会,还要定期跟局长汇报工作,忙得他恨不得长八只手,领导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如今宋玉成回来了,他也能脱开身好好跑案子了。
“而且,这个案子可能还要引出来一单儿童失踪案,并且以这个作案的手法,我自觉,这个案子应该不是陈长生的第一次作案,他背后可能有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作案线条。”
韩焱搓搓下巴,露出几分凝重。
“还能牵扯拐卖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