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在水雾里都泡着,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沈煜默不作声的用帕子掩去了嘴边的血迹,把嘴里那口腥甜咽了下去。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的手一顿。
“主子,”是李全撑着伞从雨雾中闯出来的身影。
他怀里还有一把空余的油纸伞。
他一只腿跪下来谢罪,“我下去的时候虞小姐已经进马车里了,应该是她的婢女去接她了。”
“回去去刑堂自取领罚。”
虞嫣没有想到,这场雨最先影响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体。
回到家之后她就发起了高烧,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虞嫣听到了一群人鸡飞狗跳的声音。
两个丫鬟的,父亲母亲的,哭泣声、安慰声,所有声音倒是听得明晰,虞嫣感觉到自己小小的房间围满了人。
她想开口安慰她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怪陆离、日夜颠倒之间,虞嫣只感觉床前的人来了又走,头上的布巾不断更换。
有人摸着自己的手腕诊脉,然后毕恭毕敬的向自己床边的人汇报病情。
眼前很黑,虞嫣觉得眼皮有千般重,她想看清那个人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
却什么都看不到。
寂静漫长的黑夜里,她听见有人喊她。
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