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白景洲和顾文萱花了更多时间在村子里。
白景洲是为了默书,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有空闲就奋笔疾书,总算把他上辈子读过的医书默了约么一半出来。
当然,他写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简体版本。
这些书如今都放在他们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那个被他们改造过的、位于小山谷的山洞里。
之所以现在腾出更多时间默书,是因为很快他们就要迎来今年的秋收时节了,届时他们不仅要帮着家里秋收,而且还要去忙活小山谷里的那些田地。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酿葡萄酒,进山采集坚果、野果,并在入冬之前猛猛打一波猎。
届时他肯定是没时间默书的,所以白景洲就想趁现在事情不是很多,先把剩下的内容尽可能多的默写出来。
不然万一他忙着忙着,把一些重要内容给忙忘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至于顾文萱,她在村子里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她花在了教导其他人习武上面。乱世将至,她需要尽可能多的帮助他们提升战力。
当然,两人也不是就一直待在村子里不出门了,隔三差五的,他们还是要往外面跑的。
眼看着新粮就要下来了,他们藏起来的那些粮食,两人也该开始有计划的用旧存新了。
这不,每次他们出门一趟,再回来时,两人都会打着“师父”的旗号,带一些粮食、盐巴、墨条、纸张回来。
白家人和顾家人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是自家孩子囤的,还以为真是他们师父陆续贴补两个孩子的,两家人因此都对他们师父格外感激。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每次都一背篓一背篓的往回拿东西,村里人碰见的次数多了,心里难免也有些痒痒的。
他们羡慕这两家日子越过越好,并且很希望自家也能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不少村民忍不住上门打听,想要分一杯羹。
白景洲和顾文萱虽然也想帮衬村里人,但直接给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帮衬方式,于是两人谁也没有心软。
他们统一口径,对外一概只说两人是“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个好师父”,“本事是师父教的,东西是师父给的”。
这种好运气,别人就算羡慕也没办法插一脚进来。
大多数人虽然失望,但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少数想提过分要求的,也因为与白景洲和顾文萱家并不如何亲近,到底没敢厚着脸皮开口。
只有白景洲的大伯娘,利欲熏心之下,一个没忍住就直接找上门了。
她是昨晚才从祠堂回的家,白里正之所以把她放出来,是为了让她回家参与抢收,并不是说对她的惩戒已经彻底结束。
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她还是装的很老实的。但在听村里人说了白景洲家最近的好日子之后,她却是连装也顾不上装了。
隔两三天就拿一背篓东西回来,她的那个天老爷啊,那得是多少好东西啊,这些东西若是都给她那该多好!
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她偷摸儿溜到白景洲家,大着嗓门儿质问他,“景洲啊,你有这好事儿,你咋不想着你堂哥他们?”
白景洲正默书呢,迎接王氏的是正好站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宁翠芝。
她蹙着眉拦住想往白景洲屋子里闯的王氏,“大嫂,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是。”
王氏比宁翠芝还生气,她道:“弟妹啊,你们家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咱们三家年年合伙种地,年年我家吃亏,我家跟你们计较过吗?可你们呢?有这种好事儿你们竟然都不想着我们家!”
白景洲收拾好笔墨纸砚,然后又在走出屋子之后,严严实实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以防王氏闯进去,糟蹋了他好不容易默出来的那些医书。
他走到宁翠芝和王氏身侧,“大伯娘说什么呢这是?”
“你少装糊涂!”王氏气得手都抖了,她指着白景洲,“现在村里都传遍了,你和顾家的那丫头,你们隔个三两天就会带回满满一背篓东西!这么大的事儿,你觉得你能瞒得住?”
白景洲很无语,他耐着性子问王氏,“所以呢?这事儿和大伯娘您有什么关系吗?”
王氏恨不能一口老血直接喷他脸上,“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有这种好事儿,你不想着你堂哥他们,你竟然便宜姓顾的那一家子,你”
宁翠芝一听顿时就怒了,“什么叫我儿子便宜文萱一家子?人家文萱自己也有师父!咋,我儿子能从师父家里拿东西,文萱就不能拿?”
王氏呸了一声,“要不是沾了景洲的光,顾家的那野丫头凭什么拜这么有钱的人做师父?”
她转头,死死盯着白景洲,“景洲啊,你可不能丧良心啊!你大伯和你堂哥他们对你可不薄,你有这种散财童子一样的好师父,你咋能不把你堂哥他们也介绍过去呢?”
白景洲用力按了下眉心,说来说去,这就是看上他“师父”的钱了。
他道:“您说反了,不是文萱沾了我的光,是我沾了她的光。”
“是我师娘看中她根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非要收她做弟子,我师父才顺便收下我,好让我陪她一起往来村子和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