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丢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或多或少都有责任,现在好了,白景洲和顾文萱不仅把小主子给他们带回来了,而且还把罪魁祸首也一并送到他们面前了,他们起码不用担心自己会丢命了。
几人提出想把顾文萱和白景洲也一起请去县衙,一来他们都是人证,二来他们才是这几个孩子获救的最大功臣,县令肯定要重重感谢他们。
顾文萱和白景洲也没拒绝,正好这会儿那三个男孩子都已经醒过来了,白景洲就干脆让人把那些麻袋、箩筐啥的当成头套,套在了那些人贩子头上,以免他们在进城之后被他们的同伙给认出来。
“这个办法好!”彭家的下人觉得这样很解气,于是除了抱着他们家小公子的那位,其他几人全都争先恐后地去给那些人贩子戴头套了。
众人把六个孩子和一群人贩子带去县衙,收到消息的彭县令稳住心情,第一时间吩咐下人请大夫,准备热水、姜汤和饭食。
在确定了孩子们只是受了些惊吓、着了些凉,妥帖将养一阵儿就会好起来,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松了口气的彭县令把人交给家里下人看顾,他则是在感谢过白景洲和顾文萱后,火速赶到前衙,和其他官吏以及他自己的刑名师爷一起,对人贩子进行紧急审讯。
那些人贩子心知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他们不敢进一步激怒彭县令等人,于是很快就老老实实招供了。
彭县令让人记下他们招出来的据点位置和同伙名字、样貌、数目,然后又立马派出衙役对漏网之鱼进行抓捕。
因为人手不足,彭县令还特意请了顾文萱他们一行人给衙门做外援。
一番忙乱之后,所有人贩子全都被抓回衙门,彭县令这才有了时间和心情,去过问顾文萱和白景洲因何进城。
他问顾文萱和白景洲,“眼下世道这么乱,你们冒险进城可是有事要办?”
白景洲也没瞒着他,“回大人,我们是来打听一件事的。”
他把昨天顾永文做的那些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大家手头都紧,根本就舍不得把自家的血汗钱拿去巴结讨好他,他很生气,扬言要在进了衙门之后针对我们,我们实在担心,就想着厚颜来找衙门里的熟人探探消息。”
彭县令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道:“衙门最近确实缺人,也确实招了几个新的小吏进来帮忙,可这个什么顾永文”他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师爷凑过来低声道:“老爷,这人是县丞大人推荐的,我听说他们两家有结亲之意。”
彭县令略一思忖,“是说给他小儿子的?”
他也知道县丞的小儿子有些问题,所以师爷略微一提,他就猜到了这必然是一桩以结亲为名头的灰色交易。
果不其然,师爷点头应了声“是”。
彭县令皱眉,这事儿眼下他还不好插手,因为顾永文只是去白家村大放厥词了一番,并没有真的对他们做出什么事。
除非顾永文在进来之后真的以权谋私,让他拿到了切实罪证,他才能把顾永文给赶出衙门。
白景洲也很清楚这一点,没等彭县令开口,白景洲就道:“我们也没想对他做什么,就是担心他以后真在赋税、徭役、兵役这些事情上为难大家。”
彭县令一听立刻道:“本官会让人重点观察他的,若他真敢以权谋私,本官定不饶他。”
白景洲要的就是彭县令这句话,他笑着行礼,“让您费心了,晚辈感激不尽。”
彭县令拍拍他,“你们先是救了旭安,现在又救了我家两个小的,要说感谢,那也该是本官感谢你们。”
几人客气一番,彭县令提出,天色已晚,白景洲他们回村的话,路上怕是不太安全,不如就在县衙住上一晚。
白景笑着拒绝了,“我们在县城有宅子,就不劳您另外费心安排了。”
彭县令也没勉强,吩咐长随拿了厚礼相赠,感谢他们救了自己的小儿子和小闺女。
一行人出了县衙之后,顾文萱和白景洲并没有雇车回去,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在街上慢慢步行。他们想要观察一下县城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观察的结果和传回白家村的消息一样,县城如今所有与民生有关的基础物资都在涨价,粮食、柴火、盐巴、布匹、药材他们一路问过去,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原来那个价格的。
放眼望过去,不仅街头多了很多衣衫褴褛、面色凄苦的人,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是行色匆匆、一脸警惕。
顾文萱他们随便找了家有香味儿飘出,且店铺里还算干净的饭馆吃晚饭,伙计做的第一件事,竟不是问他们要吃什么,而是直言他们饭馆的所有东西都涨价了。
小伙计态度很好,快言快语的跟客人解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不涨价我们店里要亏本的。”
顾文萱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人家饭馆老板也是要考虑成本能不能收回来的。
她和白景洲斟酌着点了四个菜,然后又让伙计给他们上了一大盆疙瘩汤、五十个三合面馒头。
五个人就着这两荤两素四个菜,吃光了所有馒头和疙瘩汤。
店里的其他客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能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