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胜被白怀宝领着,顺利地到了棉厂报到,开始了扛棉包的体力活,虽然晚上躺在炕上,也有些腰酸腿疼,但毕竟能够月月见钱。
春妮儿也如愿以偿地回到了镇中学复课,有幸还是分到了原来班主任王老师的班里。
白怀宝去县城里读高中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白怀宝给春妮儿写的书信却有些频繁。
有一天晚自习,恰是王老师的课,她把春妮儿叫出教室,递给她一封信。
然后说:“春妮儿,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你得好好珍惜这次复读的机会,明年争取一定得考出去!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尽量少考虑或者不考虑。”
春妮儿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明白王老师话的意思,说:“王老师,您放心吧!”从此,春妮儿很少给白怀宝回信,而是把全部精力用到了学习上。
在县城里读高中的学生,大部分也是从农村去的,他们三星期回家一趟。
主要就是回去带粮食,把粮食换成粮票,在学校的伙房里打饭吃;有的也会用罐头瓶子带一些自家腌制的水萝卜咸菜去。
如果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可以直接带钱或者粮票去就行了,有钱就能直接买学校里的饭票和菜票。
白怀宝家里有钱,何况他爸爸还有大汽车,经常去县城,他在吃喝方面不用发愁。
镇中学的学生两周回家一次,也是为了家去带馒头或者拿水萝卜咸菜。
春妮儿为了省钱,她来回跑着通校,好在从家到镇中学,步行用不了二十分钟。
这个周末他们不休息,下了晚自习,春妮儿随人流走出校门,走读的同学都是附近几个村庄的,路上行人不断,社会治安也不错,哪怕走夜路也用不着害怕。
刚出校门时,熙熙攘攘的人还挺多,在岔路口大家就奔着不同的方向各回各家了。
好在田里的玉米已经收获,麦苗刚冒出不久,庄稼地里没有任何障碍物了,走到拐向李家寨的那条小土路,没啥同伴了。
春妮儿便放开喉咙,呼唤她家的“大黄”,很快“大黄”就“呼哧呼哧”地跑到了春妮儿的面前,不仅使劲摇着尾巴,还上扑下跳地跟小主人亲热。
走着走着,“大黄”瞪亮夜色里发绿的眼睛,“汪汪汪”地大叫起来,春妮儿看到前方的路边站着一个人,因为有“大黄”在,她也没怎么觉得害怕,便继续向前走。
“大黄”叫了两声,尾巴竟摇晃起来,似乎认识路边那个人。
“春妮儿,春妮儿,是我!”春妮儿听出了那是白怀宝的声音。
“白怀宝,你怎么在这里?”
“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也不回,我不放心,这次我们放假就回来了,想看看你。”
白怀宝与春妮儿并肩走着,“大黄”像个贴心的侍卫,不远不近地左右伴着。
“怀宝,一年的时间很快,我需要好好把握,努力明年考出去,不管是卫校还是纺校,哪怕农校都行,只要能考出去就行。”
“嗯,你没问题的!考中专的成绩比考高中的要求低,你别再考超了就行!”白怀宝安慰着李春妮。
“怀宝,高中三年生活也很紧张,没啥事,就别写信了,耽误你学习。”
“我觉得不给你写信才耽误我学习呢。在吃喝方面我没事,差不多每个周末,爸爸都会带我出去吃顿好的,就是成绩不如念初中时好了,在班里数不着了。听说司华也回去复课了?”
“对,他在一班,咱们原来班的几个同学也回去复课了,只有我很幸运地又分在王老师的班里。”
“听说,司华在他班里学习也挺靠前的。”
“嗯,期末考试年级前十名也有他。”
“春妮儿,你抽空多给我写信吧,读着你的来信,我心里才不会空落落的,学习也才有动力,我,我真的挺怀念咱俩初三做同桌时,暗地里互相较劲的那段时光。”
白怀宝说完,他伸出胳膊,想拥抱春妮儿,并且把嘴凑到了春妮儿的唇上,一股温热扑面而来,春妮儿努力挣扎着:这纯真的初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
前世,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后来越走越远,并且这个爱她的男人,不止一次地伤害她,使李春妮更加体会到,人间的冷漠与薄情。
重生后的李春妮理智了很多,她用力推开了白怀宝,说:“怀宝,别这样,咱说说话多好!我知道哥哥能够去干临时工,我能够回来复课,真的多亏了你的帮助,我铭记在心,但是想其他的,我没有那心思,我们实在不合适。”
“春妮儿,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我从初中就喜欢你。”
“喜欢不等于爱,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否则,否则我不会见你了。说说,你怎么对镇中学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
“贾娇娇说的,她不是在我爸爸的棉厂上班了嘛。有一回,她坐我爸爸的车去县城,我们还在一起吃了顿饭呢。”
春妮儿脑海里想着,这就对了!前世她与白怀宝的情感越来越恶劣,遭受白怀宝的妈妈和他大姐的无数刁难,确实跟这个贾娇娇也脱不了干系。
重生后,这个巧言令色的女人本质丁点儿没变,还是原来那副德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