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老太在厨房,正忙的热火朝天,怀孕的白怀珍就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一边在喃喃自语,正跟自己未见面的小宝宝交流呢。
这时候,大铁门被人推开了,大腹便便的白怀珍看到弟弟和贾娇娇进来了,后面还多带了一个女孩,再一瞅,竟然就是那个“土包子”李春妮,她的脸“呱嗒”一下就撂下来。
“姐,我们回来了!”贾娇娇甜甜地叫着。
“哦,哦,这位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白怀珍故意问。
“姐姐好,我们见过的,你可能忘了。”李春妮眼睛看着白怀珍,微笑着说。
白怀珍斜着眼,抛来一个“卫生球”,没好气地说:“没印象了。”
“娘,这是我同学李春妮,李家寨的。这些蔬菜和长生果是她带来的。”
“大娘好,给你添麻烦了。”春妮儿看着前世对她磋磨无数遍的白老太,仍心有余悸,好在重生后的她,多了一分自信和勇气。于是,不失礼貌地对白老太问好。
白老太看到那些嫩生生、绿油油的时令蔬菜,再看到那些颗粒饱满的花生,眼睛喜得眯成了一条缝。
眼前这女子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不过看到她带来的东西,却着实喜欢,就说:“你们是同学,来玩玩挺好的,还拿什么东西?”
白老太炖了多半锅排骨,已经烂到几乎自动脱骨了,她又炒了几个素菜,热了馒头,盛到碗碟里面,有贾娇娇和李春妮帮忙摆放到桌子上,大家坐下。
白老太拿出两瓶香槟,不能说她是看在鸡蛋糕、新鲜蔬菜和长生果的份上,关键还是因为厂长家里存货不少,何况这是宝贝儿子请来的客人。
白怀宝给每人倒上一杯,白怀珍说自己不能喝,对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好。
然后,她就开始夹菜,并且不断地夹到贾娇娇面前的碗里,一个劲地让贾娇娇多吃。
却视李春妮如同空气,既不让她吃菜,更不给她夹菜,完全采取不理不睬的方式。
白怀宝先给白老太夹了一块排骨,然后又给李春妮夹去一块,也在贾娇娇的面前放了一块。
最后,他夹了两块放进白怀珍面前的小碗里,说:“一块是我亲爱的姐姐吃,另一块给我可爱的小外甥!”
大家笑了,白怀珍那长白山一样的脸,也逐渐缓和下来。只是,她仍旧不想搭理李春妮。
“怀宝,姐告诉你多少次了,‘近墨则黑,近赤则红’,不要随便跟什么样的人有来往,这样对你自身没啥好处。
像娇娇这样素质高的女孩,多接触一些,多在一块儿玩,对你自身,对咱这个家庭,都有好处。”
“姐姐说得对,看看我这不是把娇娇和春妮儿请到咱家来了吗?”
“姐,我们见过的,前段时间你不是在半路上遇到过我吗?咱俩还说了一会儿话呢,你忘了?”李春妮不紧不慢地看着白怀珍的眼睛说。
“是吗?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春妮儿,你看花眼了吧?姐姐确实不认识你。”白怀宝诧异地说。
“春妮儿,怀珍姐在棉厂上班,不经过你回家的那条路。”贾娇娇也附和道。
“哦,我却记得特别清楚,‘一孕傻三年’,可以理解。”李春妮仍旧不紧不慢。
“李春妮,你觉得我傻是吧?可我不贱!脸皮也不厚。”白怀珍声音有些变调。
“贱不贱,自己说了不算,脸皮厚薄也不是自己认为的。”李春妮寸步不让。
“姐,这是我请来的同学,学习一直很优秀,你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跟她能有什么误会?娇娇吃,吃呀,别客气。”白怀珍举着筷子,一个劲儿地让着贾娇娇。
“李春妮,你的名字好像曾经听说过,有一次跟镇中学校长吃饭时,他们谈论起学校里早恋的几个人名中,好像有这个名字。”白怀珍故意放慢说话的速度,故意想恶心一下李春妮。
心说:“小样儿,不是看在我弟弟面上,现在就撵你滚蛋!”
“一般恶人会先告状,喜欢倒打一耙。好在校长不是糊涂蛋。”春妮儿淡淡地回应道。
“姐,你听谁瞎说的,李春妮一直是尖子生,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今天怎么了?这是我请来的客人。”白怀宝语气里分明带着不满。
“也许我听错了。”白怀珍也怕唯一的弟弟不高兴,就不再言语了。
这顿饭,大家吃的并不是多么畅快,白老太表现还过的去。不过,也明显对贾娇娇更亲近一些。
人是衣裳马是铵,老百姓家的孩子,浑身上下似乎都写着一个“穷”字。
衣装也是瘆人毛,这世上谁又不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呢?
看看李春妮那虽然干净,却早已褪了原色的褂子,就知道她不是生长在什么好家庭。
记得前世,李春妮回娘家时,白老太会炒鹅蛋、鸭蛋吃,鹅和鸭子都是自己家里养的,虽然厂长家里用不着卖蛋换钱。
但是,白老太一直觉得李春妮吃了浪费,毕竟在她眼里和心里,儿媳妇是外人,何况从那穷家破业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