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危险!”
“不许再往里走了!!!”
小组长一路上呼喝不停,把军友的目光吸引大半,偏偏他命令的对象毫不搭理,无视得彻彻底底,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该死的!”小组长飚了几句国骂,引来了救灾总指挥,“你怎么跑这来了?”
小组长麻溜立正敬了个礼,“首长!”
他跟总指挥报告情况,余光还瞄着罪魁祸首的动向。该死的小崽子停在锦荣大厦的废墟前,指着一处,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对路过军人道,“里面有活人。”
当他开了天眼能透视,隔着砖瓦钢筋说有人就有人?还是小皇帝金口玉言别人就要感恩戴德乖乖接旨?路过军人自然不信,没搭理他,擦身过去。
陆寒霜抓住军人衣服,“挖人。”
军人忙着呢,劝他别添乱。
陆寒霜皱眉盯着军人,那寒凉的目光还把军人吓着了。
军人嘴唇动了动,约莫腹诽这不讲理的小皇帝是哪家没看好放出来祸害人,戒备青年还会做点什么时,陆寒霜轻易松开了手,转头盯着指过的那一处,不再看他,“让开。”
军人摸摸被拽过的位置,青年态度转变之快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听青年又催了一句,“退后一点。”
军人下意识退后几步。
小组长瞥见小崽子横得都快上天,气血冲头,忘了首长冲过去拉住青年,“别再胡闹!有消防兵负责救援,你一个送物资的志愿者瞎参合什么呀!只会添乱耽误工作!”
陆寒霜没作解释,突然半跪在地,带累的小组长一个踉跄,差点摔进积水里。
还没修复的破裂水管泊泊涌出水,汇聚成滩,波光反射。光影斑斓中陆寒霜半垂着头,一掌拍进水里,溅起浑浊水花,沾湿了裤子溅脏了脸,波及小组长。
“起!”
一声短喝,随之,小组长目瞪口呆看见一股冲击力自青年手掌摊开的方向呈扇形扩散,巨响轰然!
以为哪里塌方被惊动军人们及总指挥顿时望来。
一切发生的突兀而不可思议。
方圆十几米内,似有什么腾空而起,带起尘土飞扬,团团漫开遮挡视野,有零星碎渣簌簌落下,呛得周围军人直咳。
待咳声止,灰尘渐散,一个个抬头去看,满脸惊骇——只是转眼的功夫,一块块堆成小山的建材与家具竟然成吨成吨飞了起来,夹杂着一具具死亡许久软哒哒的尸体,悬停空中,垒垒摞摞,积了几十丈,气势十分浩大。
令人恍惚觉得地震许是一场梦,他们还没睡醒,不然科幻大片里的特效怎么会活生生呈现眼前?
清空的大厦地基里,电梯井里孤零零歪着一个变形的轿厢,砸成废铁的轿车里躺着骨折昏迷的受灾者,远处还有被长期挤压在抢救前不宜随意挪动挤压物的活口。
陆寒霜额头滑下一滴汗液,脸色渐白,压在积水里的手微微颤抖,震出波波水痕。
他境界不稳灵力不足,浑身包裹的怨气阻塞着灵力使用,勉力为之支撑不了太久,瞥见旁边小组长还久久回不过神,皱眉催促,“快点救人!”
“……奥。”呆若木鸡的军人一个个心神归位,找绳子叫医生行动起来。
隐约能听到几句私语,“高人啊。”
来不及议论便再次投入争分夺秒的救援工作。路过青年时忍不住偷瞟一眼,小组长一路嚷嚷让青年胡闹的形象先入人心,这会骤然变得高深莫测,连戴帽遮脸都成了增加神秘感的象征,令人生畏,不得不说人心真是奇妙的东西。
“……原来你不是胡闹。”小组长表情复杂,神情恍惚,许久才讪讪出声。
总指挥走来,拍拍小组长的肩,“救灾有救灾的规矩,他乱闯是他不对,不过你也该问清楚,以貌取人要不得。”
问清楚才更会觉得青年脑子有病!谁t说能透视还是能一掌把成吨的东西拍上天悬浮着,肯定被送去精神科。
小组长自认思想大众,俗人一个,这世上超出科学理解范畴的事,但凡没有亲眼见过,都很难让人相信。隔壁邻居的灵媒常青树节目拍了好几十季,网络这么发达,弄虚作假哪能横跨半个世纪都屹立不倒?可不信的质疑的还真就大把大把!无数报名参加测试选手的志愿网友,不都抱着点抓马脚的心思?
总指挥盯着戴帽青年几瞬,目光转向高悬空中的壮观堆积物。他也认识几个学古武的,单纯的气功武术能有这种威力?
陆寒霜汗如雨下,随着灵力透支身体越来越虚弱,该死的怨气还趁虚而入,钻得他骨缝发冷,忍不住瑟瑟颤抖,不停催促他们快快快!
待活口全被抬上地面,不知是众人眼花,还是天光折射,陆寒霜浸泡水中的手指间似有金光莹莹闪烁。
陆寒霜脸上惨白微退,抬起打颤的手指,金光转瞬又化作缕缕白烟缭绕指尖。
一块块悬浮物再次落下,神迹般的画面终于落幕。
恍如历经一场大梦。
陆寒霜起身走向轿厢里救出的幸存者,抬担架的军人停下脚步。
病人已经昏迷。
随行医生赶来时听了几耳朵神秘高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