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书记再次打断,“人都救完了,剩下的主要工作就是灾后重建和防疫了,他已经开始全面清理废墟垃圾,你不管防疫还干看着呀?”
“……救完了?”胖副指挥表情傻愣愣。
紧接着义正言辞道,“书记啊!这才过几天啊,救生七日节点还没到呢,要是还有幸存者呢?人光喝水不吃东西还能撑个六七天,这还没到人体极限,他怎么就敢拍胸脯保证说救完了?这种狂妄自大的风气绝对不能纵容啊书记——”
眼见胖副指挥又要嚎上,毕书记再次掐断话头,“小庞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死守着时间。”
又道,“灾区人数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不论是流动人口还是本地人口都与记录完全吻合,活能见人死能见尸,一些不在记录内的流浪汉都救出几个,行动之高效,史无前例,没什么可指摘的。这么瓷实的功绩别说是你,我看着都有醋,可再眼红也得承认这姓苏的真有本事,你也放宽点心,啊!”
庞区长被毕书记的话震得一愣一愣,怎么会这么快救完了,姓苏的不是还轻信江湖骗子……
“对了!”庞区长瞬间想到可指摘的地方,立刻嚷道,“书记,我还有事没禀报!”
投影里毕书记皱着眉,没完没了是吧?这小胖子的秉性他一清二楚,敷衍一句还有事忙,迅速掐断通讯。
庞区长再拨,就成了忙音。他颓唐躺回床上,烙煎饼般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
2·29临湖区85级地震,事隔三日,便迅速完成救灾作业,成为近二十来年救灾模范事例,得到一众褒奖。救灾总指挥陆续接到一连串的来电赞扬与好奇求解。
夜色如墨,勾勒出一排排绿色军帐,不远处机器轰鸣声未歇,总指挥帐篷里同样灯光未灭。
静谧中唯有纸页沙沙作响。
总指挥伏案,清点一份份回收的图纸,来回数了三遍仍有些不放心。
每个作业区被困人数、伤势轻重与图上呈现的分毫不差。他给的说法是出自最新研发的大型救灾仪器,还处于试验保密阶段,严格吩咐各作业区组长不能泄密。
作为深知来源者,他不得不承认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原以为青年只是个会些“隔山打牛”这种神秘功夫的民间高人,可“法器”这玩意,明显是道士的手段,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首长!电话。”一个通信兵跑来,打断他的思路。
电话是他顶头上司,军区老司令的。
先肯定了他的工作表现,又询问了收尾等问题,总指挥有问就答,老司令很是满意,紧接着想起灾区传出的一些流言,话题一转,“小苏啊,今天底下打着贺喜的名头,给我讲了一些神奇的故事,时间是今天,地点就是你主持救灾的临湖区……”
老司令没点太明白,苦口婆心道,“你知道,身处咱们这个位置,无论心里信不信,面上都要保证政治正确。我还指望你接我的班呢,可别临到我退了,你又弄出点把柄把自个栽进去。”
“是我考虑不周。”苏军长并不争辩。
“你怎么处理的?”
苏军长如实汇报完,道,“闹成这样,功绩是大了,也太招人眼,述职报告都没法写。”
“怎么没法?——实验中的具备大面积全方位探测生命与透析地形功能的救灾设备。你怎么跟底下说的,到时候就怎么写。”
“可我没有啊。”
“你有。”
苏军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老司令的意思,有了这次功绩,再有救灾抢险活动他必会得到重视,亦可再次与这位高人合作,当成秘密武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准备两份报告,一份明面上入档,另一份你明白的……关于你遇见的那个高人,等你回来再好好跟我说说。”
司令交代完,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我请了高僧给死难者超度祈福,明天你亲自去接一下,这对咱们军区形象、舆论方面有益。别再说什么军人只需要保家卫国不需要表演作秀,你这破性格得改改。还有,到时候别给人摆脸子,你以前不信这些我懒得说你,你现在既然肯信了,就对人家有点敬畏之心。”
“唔唔。”苏军长敷衍应着,即使信他也只信了这一位高人,谁知道那些高僧是不是上班念经下班吃肉的假和尚。
逐渐,他脑门泌出层层晶莹汗液,给蜜色肌肤蒙上一层性感的钻石光泽。
汗水滑过颧骨,顺着下巴,滴落喉结……
“咕咚。”一个女摄影师吞了声口水,冲望过来的同事讪讪笑道,“哈……哈……美色迷人。”
路易斯眼中,石林范围的空气里,有什么能量像一张网一样丝丝缕缕分布着,他看不清,只能察觉能量网破败扭曲,网中有一个深洞般的位置,仿佛破洞渔网捞鱼时会放走鱼一样,所有能量流进这里都会彻底消失,或说,湮灭。
搜寻的保镖回来时少了几人,崔陈刚再让保镖去寻人,排着队一个拉着一个,前后照应。天色越来越黑,寻人一无所获,浪费电力打着照明设备坚持并不明智,崔陈刚歇了心思,安排大家休息。
胖子凑过来,纳闷抱怨,“先前的不是寻到湖才信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