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学还是试图为自己狡辩。
他喋喋不休,将一切责任全部推给了孙莲,丝毫没有注意到冷胭越发沉默的情绪。
“胭胭。”裴景夜不动声色揽上冷胭,低声给他支持:“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我知道。”
“我只是觉得荒谬。”
自己费了一大圈力气,甚至挖出孙少学,就是为了找出孙莲将阵法的关口藏在了什么地方。
但唯独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兜了一个大圈子。
那试图毁坏自己命运的阵法,就在孙莲脖子上一直戴着,这么多年!
从自己有记忆开始,那枚颜色剔透温润,色泽质感皆是上乘的吊坠项链,几乎每时每刻都戴在孙莲脖子上!
“真可笑啊……我的亲生母亲,随身带着对我的恶意,只恨不得将我吃干抹净。”
最后如前世那样惨死一无所有。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发白地握住裴景夜的手,低声失神地说:“小孩子的直觉其实很敏锐,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爸爸和妈妈的感情并不合拍。”
幼时的孙莲对冷胭父亲态度冰冷,后来更是在父亲出事后无缝改嫁,冷胭就算当时是小孩子,现在也懂了。
她或许,从一开始找上父亲,就是为了他的钱。
“我也早就想到,孙莲改嫁之后一直在和丈夫试图吞并父亲留下的公司,但我,但我想不到……”
冷胭遍体生寒,想象不到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么心狠之人。
“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从这么早就开始对我下手,那枚项链一直戴在她身上……她这么多年来,从来都在利用我。”
甚至现在。
冷胭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父亲的死是否和孙莲有关。
她身体后怕的颤抖,悲从心来,无望至极,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脸色越来越白,双手攥紧裴景夜的手臂,靠在他怀中微微战栗。
裴景夜接住了她,掌心温暖,无声安抚。
末了,冷胭冷静下来,继续问孙少学:“你还知道什么,从最开始说起,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包括,”她顿了顿,眼神狠辣的注视孙少学:“包括从遇到我父亲结婚开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反正自己都在孙少学面前扮演恶人了,冷胭不介意让自己看起来再恃宠而骄一点。
孙少学的确被唬住了。
他忌惮地看向那些将几人团团围住的保镖,这些人手中还有自己债主的消息,他当即连忙答应:
“我说,我说!”
“你年纪小,不知道,其实孙莲和你那个姓吴的继父早就认识,所以她忽然说要和你父亲结婚的时候,我是有点不信的。”
“但后来他们真结婚了。还是闪婚闪孕,我忽然觉得她结婚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她真要分皇腾达了。”
“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结婚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她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现在看来,有没有过上好日子,孙少学觉得还未可知。
“我原本的确是不信,但后来见她信誓旦旦,还信了她的话,等着和她过飞黄腾达的日子?”
“不过现在,我觉得两说,”
他说起孙莲的现状,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神色,摇头对冷胭说:“你都对她起疑心了,我觉得她的日子也没自己想象的这么富贵。”
能不能给出自己一大笔钱还债还两说呢,还是讨好冷胭要紧要紧。
“除此之外还有呢?”冷胭继续追问。
“别的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孙莲,我怎么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在背地里做什么。”
“你有没有在背地里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没有老实交代全面,还有一件事你没说。”
冷胭提醒道:“你没有说,你在其中都扮演什么角色?”
而后在孙少学瞬间茫然的脸色中,凉凉的说:“你房间中的那尊玉饰是从哪儿来的,作用是什么,全都交代清楚。”
她不相信孙少学一个不学无术,连个管束的人都没有的流氓地痞,甚至连饭都吃不起,身上还欠着那么多贷款。
居然会在那样一个破屋子中,守着一件玉器而不变卖,其中一定有异。
民间的催债手段冷胭是知道一切的,既然孙少学宁愿穷着不还钱都要留着玉,那就不是一半的张耀了。
“我猜……”
“你和孙莲背后的幕后黑手有过联系,保平安的玉是从那以后才有的,对吗?”冷胭追问:“是背后那人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找来有其他用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少学坚决不肯承认。
他后悔两步,悔青了肠子,自己就不该为了点蝇头小利被骗过来,现在好了,直接在冷胭的地盘上任人宰割!
但还是强撑着底气道:“你们问的话我都交代清楚了,赶快放我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舅舅有什么好报警?”冷胭无所谓的勾唇,示意他认清现实:“我来找我的舅舅叙叙旧,顺便和舅舅玩一些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