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忽然聊起冷长明留下来的资产。
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冷胭这些年对公司疏漏太久,很容易被钻空子。
在真正继承遗产之前,必须先整理公司的财务,确保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手脚,以及留下隐患。
“但我没什么头绪。”冷胭有些羞愧。
只能硬着头皮请求裴景夜:“能劳烦你有时间帮我参考一下吗,父亲的遗产账目我一直没有认真看过……”
上一次不看了是因为盲目信任孙莲,自己又一心沉溺于情爱,整日里最要紧的事就是按照孙莲和侯鹏宇的吩咐给裴景夜使绊子。
且她出于伤心,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接触父亲的遗产相关。
根本没想过遗产会出问题。
这一世最紧要的安全问题基本解决,现在总算能腾出手来清点遗产。
正巧最近还算清闲。
裴景夜将高敏蓝送来的合同转交给冷胭之后,直接示意冷胭可以现在联系经理人,自己在一旁看着。
对面收到冷胭要求看财务的消息后,没有多少犹豫,将账目原原本本翻了过来。
一整年的财务眼花缭乱地发了过来,冷胭顿觉头大。
直接原地转给了裴景夜,自己在一旁虚心听着。
越听越觉得心虚。
自己连公司这些年的投资方向都不知道,要是这位赵经理背后有什么心思,分分钟就能将自己坑了去。
“冷胭,”裴景夜和余玄坐在一起翻了两页,忽然头也不抬地问:“你知道父亲去世后,经理人在名下品牌开了新店吗。”
“这件事我知道,选址的时候孙莲好像说过。”
“那这些年,你见过这笔钱吗。”
他抬起头,挑眉看向冷胭,“这笔利润从来没有汇入公司账务,每两个月就会清除一次,从数据来看,像是你送给赵经理一家店。”
“你说他监守自盗?”冷胭有些懵。
她顺着裴景夜的视线,皱眉看向他口中的那笔帐,发现在一片密密麻麻的财务来往中,这笔帐的确藏得隐蔽。
“他果然不老实。”冷胭握紧拳头。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私吞了这么多年的账目,当初赵经理主持扩张的店铺,几乎是在给他自己送钱。
成本用的还是公司的!
冷胭现在成了顶级冤大头。
她皱着眉反复确认,气息越来越冷,在心中反思自己这些年的疏忽。
“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人?”
“谁?”
裴景夜:“一时半会让你上手的确不现实,但赵经理的确不能信任了,与其等你亲自接手,不如先换一个经理人过渡一下,在你继承遗产前理清基本账务问题。”
他说得有道理,冷胭认真考虑了一下。
最后却摇头道:“我应该没有权限,赵经理是父亲指定要的人,我不能随意更换。”
这么重要的事,几乎要召开董事会。
而自己在董事会的分量还不够,甚至会递出孙莲对付自己的机会。
“但既然赵经理是父亲留下的人,”冷胭语气踌躇地思索:“父亲应该不会看不出对方的人品,却坚持用他,或许背后有什么深意?”
她越想越觉得沉重。
父亲甚至算出了自己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件事,将自己的气运完好的保护起来。
怎么会对赵经理毫无防备。
这不合情理,冷胭免不得想得更深了些。
她翻出赵经理的履历,回忆起自己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
能在父亲死后一力承担起公司遗产,此人的实力和名气都不容小觑,的确不是随随便便找来糊弄人的业余选手。
公司这些年在他手上,虽然没有平步青云,但也稳扎稳打的一路向好。
甚至在关键年份带着公司成功转型过几次。
赵经理的眼光的确独到,谁知比冷胭见过的很多家族产业继承人要优异。
父亲选择他,起码从对公司层面来说,不会造成害处。
“但父亲不会坑我。”
“为什么要选能力强,但一个心术不正的人?”
父亲离开时自己还太小,所展现出的表现也平平无奇,父亲不是那种会冒风险的人。
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坑?
“不行,我得好好查一查赵经理再说。”
冷胭噌地一下站起来,语气郑重:“父亲不至于看不透赵经理,选择他一定有自己的深意,我得把原因找出来。”
否则就算继承了遗产,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用意。
“可以。”
裴景夜放下账目,说:“我正巧有时间陪你。”
他目前最大的对手是云中山。
但云中山还在北市开采墓穴,自己暂时有时间陪冷胭查账。
早在冷胭索要公司财务的时候,赵经理就明白,冷胭到了对自己发难的时候。
他对冷胭的到访也早有预料。
听说冷胭已经到了楼下,推了推眼睛气定神闲地下了楼。
接待冷胭时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有看到同行而来的裴景夜后,才露出些非同寻常的神色,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