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域手肘微抬,把一杯纯净水放到她面前,“吃烧烤的话喝些温开水比较好。”
颜苒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荆域有些讪讪,“烤肉太油腻,温水不伤胃。”
纤长的大手从上伸出,拿开摆在她面前的瓷盘,“这里水汽大不适合吃的过于辛辣,尝尝这些点心。”
“哪里辣了,上面就撒了一些孜然。”
荆域不满的抬杠,看着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憋着股郁气打量对方,那张混血的脸让他熟悉的心颤,偏偏记忆中又找不到这个人的任何影像
“哎,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安格斯自然的占据最靠近颜苒的位置坐下,从桌旁抽出一个叉子,“这里的车厘子味道不错,你尝尝。”
至于一脸困惑的荆域,他连分一丝眼风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垂在身下的右手攥成拳,指尖刺破了掌心,再一次看到那张让苒苒厌恶的脸,就连曾经拥有过那张皮相的他都觉得恶心。
曾经的他脸上永远不会出现那么智障愚蠢的表情。
“喂,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到!”
江阳扯了扯荆域的袖子,“荆域,别那么激动,大家到这都是来玩呢,有话好好说。”
“你别拉我,你看他那副贱嗖嗖的表情,老子觉得手痒痒的想揍人。”
“好好的气氛打架多不合适,快坐下。”
“先说好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荆域虚张声势的昂着头,像是斗牛犬似的不愿在敌人前面服输。
白娇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梢,这人真有意思,没看对方正一心一意的与苒苒聊天,从头到尾根本没正眼看过他,独角戏唱的挺起劲。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安格斯,颜苒不知该惊还是该喜,“你怎么来了这?”
“朋友邀约。”
“这么巧,远隔千里还能遇见。”两人互相碰了碰杯子。
“的确是巧。”颜苒面前,所有的愤怒暴烈都被按捺下去,安格斯轻轻弹了弹玻璃杯,悦耳的轻响还未传入人耳已消散在空气中。
不用刻意强求也能遇见,他们之间的缘分果然面妙不可言,自顾在心里给他紧绷的心脏找出的理由,让安格斯面色越发温柔。
“脚上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早就好了,不然我也不敢出来浪。”颜苒笑着眨了眨眼睛,“说起来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当时出现,我都要拨打急救电话了。”
车厘子的汁水带着浓重的深紫色,颜苒舌尖与嘴唇都像是染了另类的口红,若是郎朗白日看去大概会像是中了毒。
安格斯按住她伸向车厘子的手,“吃多了可能会引起中毒。”
“啊……味道真的很好。”颜苒不舍的放下车厘子,冲安格斯翻个了不雅的白眼,拐了弯的调调像是在撒娇。
再一次被击中心脏软肋的安格斯就这么失去理智,紧紧握着颜苒的手没有松开。
“喂喂喂!放开放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耍流氓呢。”荆域不甘寂寞的从旁边窜出来,本想暴力的打掉安格斯的手臂,只是瞅着对方冷冰冰睨向自己的眼神,他一时露怯,只能嘴上耍威风。
“瞪我干什么,自己做了还不让说。”
江阳都替他燥得慌,你若真想英雄救美,就别怂怂的只放狠话,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干,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
颜苒尴尬的缩缩手,之前才说过把她当朋友,安格斯偶尔的亲密行为却令她不自觉的想偏,他自己反倒未有所觉。
“抱歉。”安格斯笑的温和,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忍住亲自替她擦拭的冲动,“你自己擦擦嘴,车厘子的颜色有些重。”
“谢谢。”
白娇轻轻啧了两声,在她耳边嘀咕,“你还真是红颜祸水,让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为你互怼。
“别胡说,安格斯不是那样的人。”
白娇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格斯,面上笑的风华霁月,气质透着高高在上的凛然与高雅,的确比行为幼稚的荆域强多了,“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极品的男人,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大概跟我之前就职的公司有些生意往来,偶然就认识了,后来我脚腕扭伤就是他送我去的医院,恩……就连你说的价值连城的骨头汤也是他送的。”
“那妥妥的金龟婿啊,他那么关心你,是对你?”白娇没有说的透彻,只是挤眉弄眼的食指互相搓了搓。
颜苒脸色耷拉下来,迎上安格斯疑惑的目光她又重新挺起腰板,只是跟白娇说话的声音压的越发低了,“你别胡说,人家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又不瞎。”白娇明显不信。
颜苒咬着下嘴唇,她也不相信,明明不管怎么看这人看她的目光都温柔的泛水,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颜苒心思转了转,手里攥着那方手帕暗搓搓的戳白娇的腰,“要不你试探的问一下。”
不再听对方干脆的拒绝一遍,她不死心,毕竟她……好像真的有些动心。
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白娇瞬间了然,作出让她安心的眼神,白娇清了清喉咙,“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