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宣王府后,沈黛就成了王府主母。
王府的一切账目都是她清点,齐川穹能拿出多少银两来,沈黛再清楚不过。
当年她是以庶女的身份嫁给齐川穹的,两人的婚宴只是简单的操办而已,没有大张旗鼓。
成亲后过了几年,齐川穹迎娶大将军府嫡女许似锦,婚宴办得无比风光。
许似锦带来的嫁妆丰厚,齐川穹的彩礼自然不能少。那时候齐川穹不止一次跟沈黛抱怨,这次的婚宴大操大办,花i银两跟泄洪似的,哗啦啦往外拿,他肉痛。
许似锦进门后,王府的花销变得更大。光是为了让许似锦养好身子,赶紧怀上孩子,每月吃的滋补药膳都要花不少银两。
齐川穹只是个二珠王爷,俸禄不算高,王府上上下下都要花银两,他的那点俸禄只能说恰好够花销。
至于生意,齐川穹是在幽州外商团来造访后,才开始做的。
沈黛很清楚,齐川穹所说的“两万两”完全是谎言。
至于齐川穹为何要说谎,沈黛不清楚,可能只是给她使绊子吧!
齐川穹的耳朵突然涨得通红,他的嘴角抽搐着,搁在桌面上的手,轻轻的握紧,咬了咬唇后,齐川穹硬着头皮说:“三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区区两万两,本王随时都拿得出来!”
沈黛一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看齐川穹硬撑,她打趣的说:“王爷您在朝中做事,每月悠哉悠哉地拿俸禄过日子,怎么也来跟我们这种老百姓抢饭吃?”
可前往不能让齐川穹动起做生意的心思,真让他赚到了银两,他便离东宫之位又近了一步。
“正是听说你想买回那些铺子,本王才动的心思。”齐川穹硬着头皮说,“你上次害宣王妃坠马,本王还未找你的麻烦,你以为本王会就此罢休?”
许似锦输给沈黛后,成天在家郁郁寡欢,照顾麟儿都不上心了。
时不时地就念叨:“沈黛,再比一场,本王妃绝不输给你。”
输掉比试之事,成了许似锦心中难解的结。齐川穹必定要替许似锦出气,找到机会狠狠地教训沈黛一次。
这不,恰好听说沈黛想从严牧手中买回铺子,齐川穹动了阻碍沈黛的心思。
“王妃坠马,是她骑术不佳,与我何干。”沈黛摊开双手,表示无奈,“宣王,严公子盘下的铺子,乃是我祖父的心血,我诚心想跟严公子做生意,您就别跟小女过不去了。”
见沈黛买回店铺的决心如此之大,齐川穹更得意了,“不行,本王偏不让!”
在赛马上许似锦输了,齐川穹就要从买铺子的事情上,替许似锦争回一口气。
沈黛偏过头去,望着严牧可怜巴巴地乞求:“严公子,宣王给的价钱实在是太高,眼下我只能最多只能拿出两万一千两银两来,您看成不?”
看来,沈黛是铁了心要买回老国公的心血。
严牧摇了摇扇子,说:“你出价能高过王爷,铺子就是你的。”
来的时候,齐川穹都跟严牧交代好了,他俩得一唱一和,慢慢地抬高价钱,等沈黛叫到三万两时时,齐川穹一给眼色,严牧立马拍桌子,拿契约来让沈黛签字画押。
“本王出两万二千两。”齐川穹又一次抬高价钱,他要的是逼着迫切想要拿回店铺的沈黛,出到三万两的高价。
沈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着急的眼睛发红,“王爷您非要跟我争吗?好,两万四千两!”
瞧沈黛急红了眼,齐川穹的兴致更高了,云淡风轻地说:“两万六千两。”
话音一落,沈黛却起身了。
莫名其妙的朝齐川穹行了礼,甚是惋惜地说:“王爷出手阔绰,小女子的财力实在不敌王爷。严公子,您还是将铺子卖给宣王吧。”
坐着的两人,没料想到,方才还一副誓死要争回祖父心血的沈黛,这么快就放弃了。
严牧说话时,嘴巴直颤,“三姑娘,那些铺子乃是安国公的心血啊,你不要了?”
沈黛果断的摇头,“我身上的银两不够,实在是无能买回铺子,想来祖父也能理解。”
这会儿换齐川穹发懵了,“沈黛,你既然拿不出银两来,为何还要跟本王叫价!”
其实,他连两万两都拿不出来,原本的计划是挖好坑等沈黛跳,怎么一不小心他自己掉进了坑里。
“好玩嘛!”沈黛眨着眼,笑了起来,“二位既然已经谈好,小女子就不在此打扰二位定契约了,告辞。”
身后是一片沉默,沈黛心里早已想好应该对的办法。
这铺子她得不到,齐川穹也别想拿去。
她呀,就要做齐川穹仕途中的绊脚石。
走到了楼梯前,沈黛听到身旁的雅间里传来两个女子争吵的声音。
“管不好自家相公,来找我的不是,聂秀兰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大伯母在这里?沈黛泛着嘀咕,收回抬出去的脚,站到门外静听。
“若不是你这么多年缠着我家老爷不放,他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今日我的话就摆着这里,你若是继续纠缠我家老爷,休怪我不客气!”聂氏是大家闺秀,与人争吵时,耍不来泼辣。
柳婉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