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身影从屋顶飞下,脚尖轻触地面,稳稳的站到沈黛面前。
“阿黛,你没事吧!”是林策的声音。
林策抱起地上的沈黛,心口被人剜去一块肉似的痛。
他侧过头去,眸中寒光迸现,森冷的表情,犹如索命的无常。
两个黑衣人见情况不妙,连被砍掉的半截手臂都顾不得捡,就飞上屋檐,消失在黑暗中。
林策本想追上去,斩了那两人的脑袋替阿黛出气,可是沈黛的左臂上对的血不停涌出,他要先带沈黛去看大夫。
此事已是深夜,到处医馆都关了门,林策抱着昏过去的沈黛,在幽静的街道上奔走。
到了张庆的医馆时,沈黛面色已是惨白。
医馆的小厮周武揉着眼睛,边埋怨边打开大门,“什么时辰了,让不让人睡觉!”
瞧见那奄奄一息的女子是国公府三姑娘后,周武睡意全无,慌忙把林策带进屋内,让林策把沈黛放到软塌上。
“公子稍等,我去喊张大夫。”说罢,小跑了往里间去。
软塌上的沈黛,眉头紧锁,脸上毫无血色,左臂上的伤口上是林策绑的止血布条。
灰蓝色的布条,已被鲜血染成刺眼的红色。
林策握住沈黛冰凉的手,眼角湿润,“阿黛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张庆进来的时候,外衣都未披上,“是谁伤了三姑娘?”说着,去替沈黛号脉。
林策攥紧拳头,嘴唇抿成一条铁线,他要让伤害沈黛的两个黑衣人,不得好死。
“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林策心有不甘的说,“不过其中一人的胳膊被我斩下,相信他定跑不远。”
张庆号完脉,放下心来,缓缓道:“好在未伤及经脉,止血上药好生歇息,便能恢复。”
他的老友最近也是病得厉害,老友最疼的孙女又遭人伤害,安国公府还真是不顺。
“多谢张大夫。”林策深深地鞠了一躬,听到张大夫说阿黛没有大碍,他才稍稍放心。
周武拿了绷布和金创药来,又去煮回元固血汤。
碍于沈黛是女子,张大夫去把他的夫人喊起来,帮着沈黛换药。
忙活完,已是丑时。
“今日时辰太晚,你和三姑娘就在医馆歇息,待明日三姑娘醒来,再回国公府也不迟。”张庆命人去收拾两间客房。
沈黛是由张夫人送到客房去的,林策在门外守了半个时辰后,飞身上了屋顶。
他要去寻那半截胳膊,还要寻那两个不知好歹的黑衣人。
沈黛和林策整整一晚没有回国公府,翠儿已经是第三次来通报了,“大老爷、夫人,三姑娘和林策还没回来。”
沈桑一副早就看破的表情说:“两人定是厮混去了。”
府上这些天都在传沈黛和林策的闲话,沈桑一开始只当是看热闹,但是越看越觉得沈黛和林策确实走的亲密。
两人同时夜不归宿,也太巧合了吧!
沈霜不屑的哼道:“沈黛本就是个没娘教没爹管的野丫头,行事轻浮些也挺正常。”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在她们俩的口中,沈黛成了不自洁不自爱的女子,
聂氏重重的咳嗽一声,刻意打断两个女儿的我交谈,“你俩休要胡说,一个个未出阁的丫头,脑袋瓜里净想些有的没的。”
放在以前,她定是要跟两个女儿站在一起的指责沈黛的。今日,却为了沈黛,说起两个女儿的不是。
沈桑乖乖的闭上嘴,沈霜察觉出来,她的娘亲有些不一样。
第二天,沈黛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晌午。
睁开眼看见便看见林策一脸担忧的守在自己身旁,沈黛内心的那片柔软狠狠的触动着。
她只是动了动唇,林策立刻起身为她倒来一杯水,将她扶起来坐好后,喂她喝水。
沈黛不是第一次受伤,前世齐川穹醉酒伤了她后,隔日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王爷模样。
而她需要强忍身上的我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像往常那样服侍齐川穹。
与体贴入微的林策相比,齐川穹就是个冷血的恶鬼。
左肩稍稍动一下,便后皮肉撕开的痛意,她蹙眉,声音略微沙哑,“昨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着实好奇,因为在国公府的时候,林策与她说好,他俩不要在走的太近。
怎的又会在她遇到危险,命悬一线时突然出现,救了她。
林策扶着沈黛重新躺好,慢慢说:“昨晚见你好久都没回家,我便出来寻你。”
“多亏你及时出现,若不然…”
“阿黛。”林策及时掐断沈黛的话,他不愿意听见沈黛说一个不吉利的字眼,“你的身手较往日,退步了许多,到你养好伤,我会陪着你勤练武功。”
此刻,林策再也不想管安国公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他的心告诉他,没有什么比阿黛安稳更重要。
府上的人笑话他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太低贱,看来他要努力的往上爬,直到能配得上国公府嫡小姐为止。
沈黛费力地点点下巴,“你可要用心教我。”
昨晚的事,沈黛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