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泯灭,浓厚的阴云再次遮蔽天穹。
没过一会儿,细密的雪沫便洋洋洒洒飘落。
原本死寂的街区,重新焕发生气,亮起昏黄的灯光。
白书走在逐渐泛白的街道上,警惕观望四周。
他已经巡视半个一号街道,并没有发现任何“天涎”的影子。
哒哒哒!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趔趄身影慌张跑来,脚下一滑,摔倒在白书脚前。
来者缓缓抬头,看到光脚踏雪的红衣少年,先是一愣,
“你是谁,干嘛挡路,害的我摔一跤!”
随后目光上移,看到漏洞裤子腰间挂着的黄金左轮,神色立刻缓和,
“执灯者?”
“你是谁?”白书发声冷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执灯者。
“我是张非。”
张非匍匐几下,突然抱住白书小腿,嚎啕大哭:
“执灯者大人!求你救救我爹!”
“站起来说。”白书继续装高冷。
张非从雪中站起,双手握住白书小臂,嘴角抽搐带着哭腔说,
“我……我爹在‘春香楼’,正被‘天涎’强暴!”
白书呆了一秒,忍住不笑问:
“你爹?男的?被‘天涎’强暴?”
张非认真点点头,眼角挤出晶莹泪珠,
“执灯者大人,您快点吧!”
“再不去,我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白书:“……”
昏暗街道,两道身影匆忙奔行。
“执灯者大人,怎么称呼您?”张非边跑边问。
“白书。”
“您刚上任不久吧?我上午去过黑塔,没见过您。”
“下午刚到。”
“怪不得……我爹就在前面的春香楼里。”
白书顺着张非手指方向望去,一座五层木楼拔地而起,阑珊灯火中人头攒动,与四周破败的平民居所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春香楼是什么地方?”
“白书大人,是花柳之地。”
“妓院?你和你爹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爹说带我放松一下……”
白书:“……”
二人来到春香楼入口。
此时,一大群衣不蔽体的男女争先恐后从楼内跑出,香艳软白……
看着白花花的躯体,白书突然想起,自己经历的一切,最终都会变成诡书的文字,顿时慌了。
眼前的场面是我能看的?
被封书了怎么办?
想到这,他快速抬手挡住双眼。
“白书大人?您在干什么?快呀,来不及了!”
见白书行为怪异,张非急得直跺脚,拉着他就要向里走。
咔!
白书掏出黄金左轮,抵在张非后脑勺,学着卫青的语气:
“松手!”
张非只觉得脑后一凉,胯下一热,冰火两重……
“知……知道了……”
“你爹在几楼?”
“三楼。”
“带路!”
春香楼内,香艳如春。
挤过软嫩香白的人群,二人来到三楼。
入口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春香楼员工拿着棍棒,哆哆嗦嗦不敢向前。
他们身后,一个身着黑色蕾丝裙的曼妙身影,正掐着杨柳腰破口大骂: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再不上,客人就要清白不保了!”
“到时候春香楼的名声毁了,你们全都别想走,都给我和那个‘天涎’下崽去!”
张非瞅准喘息间隙,来到那抹黑色身影后,刚要张嘴说些什么,谁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女人听闻身后异响,转身见到张非模样,原本严肃的俏脸噗嗤一声笑开了花:
“张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您放心,就算我柳如烟和那个‘天涎’拼了,也不会让你父亲晚节不保的!”
男儿膝下黄金万亩,张非欲哭无泪:
“烟姐,我请了执灯者……”
听到“执灯者”三个字,柳如烟立刻收起媚态,细眉轻浮,动人眼眸上下打量白书,
“不是卫青大人?您是?”
张非站起身,抢先说道:
“这位是下午刚到的执灯者,白书白大人!”
柳如烟双眸生疑:
辰字街区这么多年只有卫青一个执灯者,这尊瘟神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血色衣衫,黄金左轮,难不成是一路杀过来的?
虽然阅人无数,柳如烟还是被白书这一身装束唬住了。
低眸冥思几秒,柳如烟嘴角勾勒出一抹甜美笑容,夹音细语:
“原来是白大人,小女柳如烟见过执灯者大人。”
“小楼本本分分迎客,谁知道‘彼岸’降临后,那个陪客的小兰突然发疯,推开窗户就要往下跳,要不是张公子他爹手疾眼快,那妮子早就摔下去了。”
“正因为这一下,小兰不巧淋了血雨,这会儿化作‘天涎’,正要对张公子他爹施暴蹂躏。”
“小女虽然二十有四,但也经营这春香楼三年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