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缨迟迟未动,倒像是不愿意接下这玉瓶。
沈夷则倒是全然不顾及这些,转个身把这个玉瓶,直接塞到温濯缨手中。
第一次被陌生男子摸到手腕,温濯缨右手好似触电般收回,如雪般吹弹可破的脸上霎时露出红晕,她憎道:“你,你在干嘛?”
沈夷则不解挠挠头:“给你,倪云瀚他让我给你的,说这个是什么上好的药”
一愠色女声从他们身后的大树上传来,他们的房间落于四合院一侧,而院中刚好植有一棵桂花树,苑筠柔立刻从隐藏的树叶后跳了出来,对着沈夷则大声道:“明明是我的,是我让倪云瀚给你让你交给玉局的,你这人怎么胡说,还有这个这个药是要外敷内服兼并,你怎么一点都说不清楚!”
随后俏皮转身,憨笑对着温濯缨道:“玉局,这个药你一定要先外敷一刻钟后,然后伴水内服,这样你的伤才会好得快,而且,而且还不会留疤……”
说道后面,她眼睛往温濯缨右边肩膀瞧去,声音碎碎试探道:“玉局,我我来帮你上药?”
“不必!”温濯缨与沈夷则异口同声道。
“你,你可是是个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还说你说什么玉局受伤?什么时候的事?”沈夷则妙语连珠,连着说出这几句话。
“已经处理好了,多谢苑姑娘好意。”温濯缨婉拒道,“昨日不小心磕到台阶,小伤罢了,不必介怀。沈夷则,你去把其他人聚集至主殿,今天有事情要和大家说。”
“可……”苑筠柔还想说些什么,就立刻被沈夷则不识时务地打断。
“都说了是小伤,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不是打扰玉局吗?”沈夷则推着苑筠柔往院外走去,“我们赶快去
喊钟琰和倪云瀚吧,别往回看了。”
温濯缨看着二人打闹离去,这才把原本一直紧捏在左手掌心的圣旨拿了出来。
今早临时受诏,虽有禀报洛阳有妖,可陛下看起来却毫不在乎,只是让她找海昏侯下落,想必是岑生已然奏禀陛下,入梦令已在寻妖司。
秋风打霜,把衣袍也裁剪的凌厉几分,贴在温濯缨身上,说不出的俊秀养眼。
“沈夷则,你怎么这么讨厌!”苑筠柔指责道。
“我讨厌?是不是我不在,你就要当面扒了他的衣服给他上药?”沈夷则包着石桌打转,说道,“呸呸,好不羞羞,而且你没看见玉局满脸写着拒绝吗?”
“呸,本女侠和玉局是君子之交淡若水,也就你这等龌龊小人这么编排。”苑筠柔骂道,忽然想起原本和温濯缨说要帮他上药时,他的脸好像有点红。
天啦!他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那我是应该主动,还是矜持好。
胡思乱想着,就连追着沈夷则敲打的脚步也慢下几分。
“喂,玉局来了。”沈夷则大声喊道。
条件反射般触电回神,苑筠柔下意识说了一句:“在哪!”
“主殿,蠢妞。”沈夷则拿个小石子往她身上弹去,随后看着后面倪云瀚和钟琰,招手道,“你们今早在洛阳吃了什么好吃的吗?”
倪云瀚和钟琰相视一眼,随后道:“配了包子特意去喝了东街糖水西施的糖水。”
“嗯,真是你想的那样。”倪云瀚好像知道沈夷则想说什么,立刻笑着说道,“正是为了这糖水,才买了两个肉包。”
“太不厚道,居然不叫我。”沈夷则说道,随后嚷嚷几句,便一同进了主殿坐下。
主殿干干净净,不落一丝灰尘,定是有人用心打扫,不用多想,这么个偏僻小弄,在
他们来之前,除了温濯缨外还会有谁来。
沈夷则道:“玉局,这么早找我们,一定有什么大事吧。”
温濯缨将手中的圣旨按在木案上,正色道:“你们四人我已上报朝廷,皇上封你们为奉礼郎,官阶从九品,从今往后便我一道掌管寻妖司,正式诏书,官服三日后日便会到。”
温濯缨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圣上吩咐我们去做一件重要事。”
“找寻海昏侯下落。”
短短七字落下,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若力所能及,必全力协助玉局。”倪云瀚一字一句重重诺道。
“我爹虽然没有让我来找这位大人,但是找的东西却和他息息相关,我也愿意帮玉局。”
“竭尽全力。”钟琰也应道。
四人目光皆汇聚于沈夷则四周,他支支吾吾道:“帮,我帮,那我把入梦令拿出来,大家一起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嗯。”温濯缨接过沈夷则手中那捆破竹卷,屏气凝息缓缓打开——居然一字未著,是空的。
连沈夷则都觉得奇怪,来回翻动,只差把这竹卷来回煎炸,把那墨汁逼了出来。
他喃喃道:“不可能的,绝不可能,这竹卷从我拿着开始就再无旁人动过,我也没有将它离身过。”
而且,他分明记得,以前姑姑给他看入梦令时,是写满字的,这怎么会消失?
“会不会是那岑总管给了我们假的?”倪云瀚缓缓道。
温濯缨立刻回绝这一可能性:“不会,岑生这个人从来不会做这么消遣人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