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风而出,不偏不倚。
下一刻,沈夷则右肩一股巨疼,骨头好似一瞬间消失般,好似骨头一瞬间化无形,软化成一滩泥。拉弦的那双手一瞬间无力,垂在衣摆间。
不可能,明明身后这道身影,毫无气息,应该是道残影,怎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时出现,难道他还遗漏什么信息,莫非温濯缨身后那个才是假的?
不对,那个分明有气息波动,不会错。
一瞬之间,沈夷则笔直如同坠入水中的重物,垂直栽下,下坠霎那间,他如同水纹中心,风如同波纹,一层层从外荡开,看着场中两道声音。
不对——他们是一个人,他们都是自己。
从下往上看,他这时才看的明白,这两道身影都没影子。
太阳如此之大,日落折射,有光有影,而眼前这奇异之处,让他一瞬间想明白,刚想脱口而出,身体却被青满抓在手中,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
“这人,是用了秘法,剥离自身影子,凝成一道身躯,所以两个都是本体,两个都是影子,唯一解决之法,便只能同时对两道躯体产生伤害,或者就只能等秘法时间过去。”沈夷则在心中想道,可青满下手却毫不留情,似乎对他伤害还重上几分,一道血花从沈夷则肩膀处撒落。
下一刻落雪戟从背后搭在青满脖颈间,就被另一道分身击退。
五人全部离开圆台时,那柱香才烧了四分之一。
如此强横,而且,沈夷则,觉得眼前之人,绝对不止这一道绝技。
“青叔,厉害!”苑筠柔跑了过去,丢出一个药瓶给沈夷则时,就站在青满身后,“青叔,你什么时候学会使这个了,能不能教教我,以后我出门,这样就又有一条保命的绝招了。”
青满
笑着摇了摇头。
苑筠柔嘟起小嘴:“哦,那好吧,青叔还是这么小气,一点都不肯教。”
青满笑着,眼神看着苑筠柔时还是慈爱,只是一瞬间,看向其余四人时,又是一脸冰山扑克脸,又是一柱香从腰间甩出。
这完全就不用休息的吗?难道这人丝毫都不觉得累?是个机器吗!
沈夷则嘴角凝成惊讶三角形:“……”
这试炼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落山,青满这才离开,而且他面容中没有一丝疲惫,坦然离开。
众人累倒在地,完全没有丝毫力气,除了苑筠柔身上没有挂彩干干净净之外,其余四人皆是带些血污,沈夷则身上最多。
“苑筠柔,你这叔叔,下手完全就没有控制啊,就是把我们往死里碾压啊。”沈夷则手臂酸痛,无法抬起,只觉得好生难受,就连呼吸,都感觉随时会咯血一般。
“若真是不控制力道,你早就死了。”苑筠柔摊开手,颇为无奈。
沈夷则躺在地上,大口呼着气,可今天一战,倒真是让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动作都会被扫平,只是为何,如此实力之人,在那甲子风流录上,却没有任何记录。
甲子风流录,六十年一排,从天下各路使器高手到良谋、胭脂榜,揽尽天下英才。
不对,这甲子风流录,就没有把她姑姑的名字排进去,说明还是有遗漏的。
虽然他没看过姑姑使箭,但她昨日悄无声息能在寻妖司出现,这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是绝对无法隐匿气息的。
现在甲子风流录上,排的使剑高手,皆是朝剑阁门下,朝剑十杰的名字,天下何人不晓?
至于为什么没有施解酲的名字,那是因为甲子风流录不排死人,且也不排从未
露出武功高低之人。
所以只有这种情况,就是青满从未正式对榜上之人提出挑战。
朝剑十杰,第一却不是燕归虹,而是同门之中,年龄最末的老幺。
当年施解酲连挑九人后,便是输在这人手中,再加上他死后,并未等到风流录重排,榜上名单就从未变化。
算起来,好像再过一年,便又是六十一轮回吧。
钟琰受了苑筠柔治疗后,起身道谢,带着剑拖着身子,便往外离开。
“钟琰,你去哪?”
“勒马街。”
“你小子,这么拼命的吗?”
“我很弱……”
“好痛。”沈夷则压着剧痛,起身摸起天狼弓。
“苑筠柔,问你件事,你这青叔还有什么绝招。”沈夷则一边调弦一边问道。
“那我就不太清楚,青叔有很多剑技,甚至还有一些提升势力的诡异秘法,比如今天上午的那个,我之前就从未见过,青叔每次领悟剑招剑意都是一个人在深山中闭关修炼,好几个月都不见得出一次,不过每一次出关,实力总是更上一层楼。”
“这样吗?那他师承何处?”
“他?没有师父的,青叔是我娘的护卫,我娘嘛,是个大夫,出门在外,总要去些深山老林,很危险,自然需要护卫保护。”
“没有师父?”温濯缨道,“那这位前辈可真算得上是剑中万里挑一的天才。”
“没,我娘说过,青叔曾经是个身体羸弱的将死之人,若不是遇上她,配上她的药浴,绝不会脱胎换骨,实力日新月异,扶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