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怪庞大的头颅“骨碌碌”滚出去很远,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很快便失去了生机。
与此同时,燕南打了个趔趄,憋在胸口的那后淤血“噗”的喷出,整个人摇摇晃晃,险些栽倒在地。
“燕兄,你还好吗?”欧阳皓月连忙上前,扶着他缓缓坐下。
“不是很好。”
他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虽然在琼浆仙露的滋养下,他实力已经达到了圣主级别,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圣主。
先前在冲击虚空乱流时,他就已经负了伤,所以与鳄怪交手,完全是硬着头皮上。
如果不是那只妖兽被圣火烧出了伤口,他未必能将它成功击毙。
“燕兄,你赶紧运功,我为你渡些灵气疗伤!”欧阳皓月坐在燕南身后,盘起腿,双手抵住了燕南的后背。
“皓月兄不用担心,我有琼浆仙露在身,很快就能复原,但是有件事我想跟你提个意见。”燕南语重心长道。
“燕兄请说。”欧阳皓月收回巴掌。
“关于那卦象之事,皓月兄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欧阳皓月测得是大吉大利,可是一路而来,简直是险象迭生,两个极端。
事实摆在眼前,想必欧阳皓月也
对结果产生了怀疑,这次倒没立刻反驳。
他皱眉道:“可是测的步骤明明没有任何疏漏啊,而且每次动身前,我都会进行占卜,这么多年来都很灵验的,没理由这次不灵了啊。”
“你不是说占卜之术并非百试百灵吗,是不是哪里出现了变数?”燕南问道。
“可是我没有发现任何变数……”
欧阳皓月左手抱胸,右手摸着下巴,歪着头思索起来。
“非要找个变数的话,也就是在上路前我们与江前辈分开而行,可是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变数嘛!”
燕南思索了片刻,猜测道:“皓月兄,你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如果我们和秋雨师兄同行,结果才大吉大利,如果不与他同行,就没办法沾到他的光,结果就变了。”
“不可能!”
欧阳皓月立马否决,道:“别忘了,我不仅测到了此行大吉大利,还测到了姻缘之喜。江前辈可是和妖族的圣女同行的,别说他老人家不会考虑儿女私情,就算真的会,他难道会和司嫣然成双成对?”
“可是那就奇怪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皓月兄,要不然你再重新卜一卦?”
欧阳皓月摇头:“不行,我之前不
是说过了吗,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上天的指示,如果你不信上天,再测也不会准确的。”
“你不能这样想,咱们遇到了变数不知所措,所以才想让上天指点迷津,这哪是怀疑呢?明明是深信不疑,我觉得上天不仅不会怪罪,反而更应该欣赏我们。”
“你别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个理!”欧阳皓月皱着眉,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对吧,说你应该重新试试。”
欧阳皓月架不住燕南的几句忽悠,很快便被说通了。
“燕兄,你说的没错,还是你的境界高,且带我再卜一卦。”
说着,他从储物袋内,拿出那只漆黑的龟壳,又依次拿出九颗铜钱,放在龟壳内,捧着摇晃起来。
他按照先前所占卜的仪式,又重新来了遍,心情略有紧张。
很快,眼前的火堆便“轰”的燃烧熊熊燃烧而起,而后缓缓归于平静。
欧阳皓月迫不期待的起身,望向火堆的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
他脸色苍白,燕南虽然不懂占卜,但看他的脸色也知道没好事。
“什么结果?”
欧阳皓月弯腰捡起地上的龟壳,九枚铜钱顺着龟壳的缝隙
流出,落在地上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响声。
欧阳皓月低头再看,原本苍白的脸色,再度白了几分。
“卦象显示的是大凶啊!”
“怎么解释?”燕南问道。
“燕兄你看!”
他反转龟壳,将上面的裂缝指给燕南看:“龟壳上有两裂纹,中间隔着条纹路,首位难以呼应,有头无尾,典型的不祥之兆啊。”
“你再看地下的铜钱。”
燕南望向地面,欧阳皓月解释道:“你看这九枚铜钱,散落密布,个个都不挨着,说明九曲十八弯,岔路千千万啊!”
“这么说,大吉突然变大凶了?”燕南匪夷所思。
欧阳皓月沉吟片刻,道:“燕兄,我还是那句话,占卜之术没有百试百灵的,而且对同件事进行两次占卜,明显就很不符合规矩,我觉得不能全信。”
“嗯,有道理,那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些。”
“我正是此意。”欧阳皓月点头。
洞穴内尸块遍地,鲜血流淌,味道实在是难闻,燕南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严重,片刻都不想多待。
两个人强忍着令人时刻都想作呕的味道,盘膝打坐了两个时辰,燕南炼化了几滴琼浆仙露后,才恢
复了些元力。
“燕兄,这位仁兄的尸体怎么办?”欧阳皓月指着那具被鳄怪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