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听着他的话,只觉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心里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别人?呵,可笑,真的好可笑……
她转过头,有些嘲讥的说道,“霍景深,别说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怎么就不可能了?”霍景深眉头紧锁的盯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正如一年前那样,突然变心,突然说离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就在昨晚,她撞入他的怀里,那一双醉意的眼眸,明明流露了爱意出来的……
酒醉时说过的那句,我好想你,我的梦里常有你,那才是心里话。
他不相信她真的不爱他了。
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快?清醒了,就将自己伪装起来?
时倾睁着一双漠然的眼睛望着他,迟迟没有出声。
霍景深更加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为什么她一副‘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的表情?
他问道,“倾倾,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
时倾微微张着唇,很想问一句,我父亲真的是你杀的吗?
可是,脑海里想起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话语,还有唯一能想到他接近她的这个目的。
她的眸光冷了几分,不想再忆起那段伤心的往事。
时倾冷淡的笑了笑,温温吞吞的说道,“霍先生,一年前,我不是和你解释清楚了吗?我这辈子爱的,永远只有方家安一个男人。”
顿时间,她只见霍景深的眸光里染上了一抹疼痛,是一种窒息的疼痛。
她感同身受。
因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多少个日夜,她哭到撕心裂肺,就是这样无措的眼神,在外面每一次刷到关于他的新闻,看到他和安染染如何幸福,她都会躲进洗手间去奔溃到哭。
洗手台镜子上的那张脸,那种眼神,不就是霍景深现在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吗?
可他到底在心痛什么呢?
时倾无力的在他怀里低下了头,眸光一片猩红……
明明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明明是他不要她的,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神,质问她的语气,好像她才是那个绝情的女人。
时倾突然很不明白,他伤害了她,为什么却又要说这些情话来撩拨她的心?
车内寂静不已。
时倾直直的望着副驾驶,他曾说,这辆车的副驾驶,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曾经他对她的好,她真的感觉到,那是真的,不像装出来的。
时倾的脑子如一团乱麻。
细想了一会,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种猜测。
第一,霍景深城府太深,深到阴暗,亲手做过的那么残忍的事,却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的太可怕了……
但想到第二个可能性,她的手臂顿时间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那件事,不是他做的,就只是人家伪造的证据,她误会他了……
“嘶……”
时倾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痛得她不自觉的吃痛出声。
不敢再往下像,无法想象,自己对霍景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她该怎么面对,一定会恨死自己。
霍景深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倾对上他那一双担忧的眸,怔了怔,嗯,他眼里的担忧,也不像假的。
她突然扬起了一抹淡漠的笑……
如果一切还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该多好?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却红了起来,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没事。”
她感觉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打算从他怀里起来穿上衣服离开,可是他的手臂有力的拥着她,根本不给她移动分毫。
时倾说,“我要回家了,昨天突然失踪,他们一定担心坏了。”
霍景深悠然笑了笑,“他们的心情你那么介意,我的心情呢?你介意过吗?我想你想到睡不着,吞下一整瓶安眠药的时候,你心痛过吗?”
“什么?”
时倾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一整瓶安眠药?他疯了吧……
霍景深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双手轻轻的揽着她,声音暗沉,“倾倾,我们重蹈覆辙吧,哪怕你爱的是方家安,只要别推开我……”他的声音里满含卑微和祈求,“我宁愿你把我折磨到死,也不愿意你再离开我的身边。”
时倾抬起眼帘看着他,只见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眸里,一片猩红。
她的心,突然就抽痛了起来,痛得她泪水溢出了眼眶。
原来,心痛一个人,真的可以心痛到掉泪,真的有那种‘宁愿把这种痛转移到她的身上加强一百倍,也不愿意他那么难受’的心情。
然而,让她更心痛的是,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霍景深,此刻,竟然像是个孩子般,卑微的求她和他在一起。
甚至,他愿意和方家安一起拥有她。
他可是霍景深啊……他怎么能这样……
时倾缓缓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