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苑,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怎么按门铃,也没人出来。
妍子妮再度试着拨打露西的电话,那边却直接关机了。
时倾说,“她可能是真的不想见我们吧,要是想见,也不至于躲这么久不露面。”
爸爸去世到现在都一年多了,她不曾出现过。
妍子妮抿了抿唇,看了下时间,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还要吃饭收拾行李,等下赶不上时间了。”
时倾望着里面漆黑的别墅,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结果刚坐上车,妍子妮的电话响了起来,助理的电话,因为公司有急事,要她回去处理一下。
时倾说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吧,我上飞机前发信息和你说一声。”
“好。”妍子妮有些恋恋不舍,“那你一路顺风。”
“嗯嗯。”时倾站在车外挥了挥手,“快回去吧。”
妍子妮开车离开了,时倾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才收回了视线,站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回到了江家。
他们几人正准备开饭,看到时倾回来,添了一副碗筷。
秦心心不满的说道,“你们都去文莱了,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时倾笑,“那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啊,反正过几天你也要去的,到了你看那个可爱的表侄子啊,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秦心心想了想,“好,等一下我就去补个票,时间还早。”
吃着饭,和长辈们聊着聊着,时倾便慢慢的忘记了那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她想,等坐上飞机,到了文莱,一切,又会是不同的光景……
现在知道爸爸就是妮妮的亲生父亲,公司交给她,她也没有那么愧疚了,在横城,好似也并没有什么牵挂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后半辈子都呆在文莱不要回来。
如果爱情对彼此来说是一种折磨,那就分开,各自安好。
吃了饭,时倾打车回到了江河小区去收拾行李。
回来几天的时间,她也才带了几套衣服,不到一会就收拾好了。
拉上拉链,她坐在床边,打开了抽屉,将霍景深写给她的信拿出来,再度读了一遍。
短短的几句话,将他们的过往写了下来。
每每看到前面‘吾爱时倾’这四个字时,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霍景深,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曾遇见你,不曾很相爱过,如此,便可以不用这么撕心裂肺。
如今,你有你的未婚妻,而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往后余生,愿你安好。
她将信叠起来,放进了包包里。
什么都没有了,就让她留个念想吧。
时倾走出大厅,打量了整个房子一眼,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横跨在横城的长河,红了眼眶。
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心里空荡荡的,明明什么都不缺,却又感觉,失去了所有……
直到八点钟了,她收回视线,指尖抹掉了溢出眼角的泪,背着背包,转身离开。
回到了江家,他们正将行李搬到车后座。
博浩晟看到她心事重重,问道,“倾倾,怎么了?是不是很舍不得?”
“没有,怎么会呢。”时倾温婉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打算一直在文莱陪着您和妈妈的,因为爸爸的忌日才回来,现在,也是该回去了,再说,厉珩都在文莱呢,我多疼她啊,我要回去带他,看他长大。”
博浩晟揉了揉她的头,“好女儿,我和你妈妈一定会对你好的,别伤心,天塌下来,还有我们给你顶着。”
时倾钻进他的怀里,和他轻轻拥抱,“我知道的,谢谢爸爸。”
博浩晟听到她一口一个爸爸,心里不知道多暖,尤其是知道,她就是他失散了二十二年的女儿之后。
欧阳湘仪弄完行李,看到那凑在一起的两父女,走过去说道,“怎么了?又说什么呢?”
博浩晟解释,“没事,我看倾倾心情好像不好,来问一下怎么回事。”
欧阳湘仪揉了揉她的头,“倾倾,如果实在舍不得,就多留些时日,等满月再和妮妮她们一起过来。”
她看她这两天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时倾笑了笑,“没有啦,没有舍不得,我想的是别的事。”
欧阳湘仪听到她这样说,也知道她并不想将心里的事说出来,便没勉强,嗯了一声,道,“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砍,和爸爸妈妈说。”
“嗯,一定会的。”
装好行李之后,几人坐上车离开。
时倾望了车里的人一眼,问江全怿,“江伯伯,心心不是说和我们一起过去吗?她人呢?”
“她刚刚去买机票,已经在机场等我们了。”江全怿说。
“哦哦,好的。”
沉默一会之后,博浩晟开始和江全怿聊起了天,左言希也和欧阳湘仪说起了江厉珩有趣的事。
时倾一个人坐在后座,泛白的手指紧握着手机,心里突然有一些莫名的烦躁。
心情低落不已,却又不知道究竟在烦什么。
越是不知道烦什么,就越是烦。
可她固执的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