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看到薛晴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简之涟已经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了,洛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走上前去查看那根铁筷。她细细观察它的断裂处。
简之涟从没在她面前表现过天生神力,她对这件事将信将疑。
007默契十足地扫描对比数据库,【洛洛洛洛~那是一根做得十分逼真的仿真玩具铁筷,使用了当时十分先进的科技素材,实际上并不难掰断。】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竟然是恶作剧道具。洛洛的神情有点惊讶,她没想到简之涟有这么促狭的一面。
等到从这场梦境中脱离,洛洛的心情好了很多,因为她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洛洛起身坐在书桌前,在笔记本上写下连沐容和严丽丽两个名字。
第一个疑点出现了。
之前她入侵颐澜大学的教务系统,查到简之涟曾经的舍友有连沐容,但是没有叫做严丽丽的人,只有一个叫白雅的女生。
所以这个严丽丽是什么人呢?退学的简之涟尚且在档案中有记录,她为什么会没有呢?难不成是改了名字?一般人改名也不会改姓吧?
洛洛作出了种种假设,最终觉得还是得从连沐容身上下手,时间就定在从澳洲回来之后。
……
简之涟怔怔地望着暗茫茫的天花板,她又一次梦见了过去的事。
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平日里确实也懒得回忆八百年前和舍友之间的陈芝麻烂谷子旧怨,毕竟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连印象都模糊不清了。
之所以会梦到她们,是因为她没有真正对过去发生的事释怀,而在那件事中她们是微不足道的参与者之一。
面对一个问题,解决往往比逃避有效得多,而疾病给予了她心安理得逃避的资格。
简之涟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她对着天花板放空思绪,然而沉凝了片刻,胸口闷成一片难言的压抑。
这时,她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轻浅而规律的呼吸声。侧眸望去,沉稳入睡的邵翊辞头发微乱,他依旧是入睡时平躺的姿势,看起来极为乖巧。
简之涟第一次侧过身望着他的侧脸,她沉默地聆听着他的呼吸声,心情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下移到他平稳起伏的胸膛,忽然就有些气。
他凭什么对她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还能安安稳稳睡觉啊?反倒害得她梦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还要失眠。
简之涟越想越气不过,干脆把手臂横在了他的胸口,想了想又把一条腿搭在他的双腿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男人身上。
就让他也不舒服!
她抬起下巴压在他的手臂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极清淡优雅的沐浴露气息,竟是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邵翊辞倒是如她所愿,没多久就醒过来了,因为胸前的压力让他有点憋闷。
入目就是横亘在他腹部的一条细白手臂,包裹在白色真丝睡衣中,格外地醒目,接着是手臂上方一颗黑发散漫的脑袋,横压在他的胸口上,清浅而规律地呼吸着。
简之涟像一只恣意舒展的黑猫,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不愧是练过军用防身术的女人,一条腿下意识钳制住了他的下半身,防止挣脱的那种姿势。
“……”
邵翊辞思索了好一会儿,十分缓慢地侧过身子,用仅剩的可以动的一条手臂将妻子小心翼翼纳入怀中,然后整理好被子。
怀中的女人骨架偏于纤细,肌肤细腻光滑,虽然常年健身,依旧有着不同于男士的温软白净。
当怀抱被填满,邵翊辞似乎感受到自己全身叫嚣的血液都安稳了下来,刻入灵魂的寂寞清寂一点点被驱散。
他轻轻地将下颌置于她的颈窝,微笑着闭上眼眸。远远看去,夫妻如同交颈而眠的鸳鸯。
第一次做人丈夫,是他疏忽了,以后该学着换一种姿势睡觉,比如这样就很好。
……
简之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嵌在邵翊辞的怀抱中,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睡觉不安分还是对方睡觉不安分。
当然,她都算作对方对她图谋不轨,作为小小的报复,她用膝盖恶意往上顶了几下。
邵翊辞猛地睁开眼,低头对上简之涟挑衅的眼神,他那一双黑眸中惯常的淡漠荡然无存,只剩下诧异的、几乎被点燃的火焰。
大清早的,他即使是个圣人,也会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性,更何况正被人恶意撩拨?
他的眸色一暗,微笑着呢喃她的名字。
简之涟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单手搂住他的脖子,竟是直接吻了上去。
正人君子邵教授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挥教授本色,将恶作剧的坏学生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好好“教育”了一顿。
“爸爸妈妈,你们又起晚了。”
等夫妻俩走出房间的时候,洛洛正坐在餐桌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面包条,慢悠悠往嘴里送。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他们越来越不准时的生物钟已经习以为常了。洛洛很轻率地确定,结婚的男女就是这样,一点自律感和自控力都没有了。
简之涟的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