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想法便得到了证实。
祟,确实上身了!
不过不是上的我的身,而是上了柳夙的身!
他控制着柳夙的胳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手指给我指路。
知道了方向,我的担忧顿时就减少了许多。
柳夙往哪里指,我就往哪里走。
只是我的步伐始终快不起来,明明背着一个人,但我的脊梁骨却始终凉飕飕的干冷。
我知道这是祟物在我背上的原因,可柳夙加上灵祟实在太重了!
在我的认知里,灵祟只是灵体,应该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才对,但是现在,我算是深刻理解到,死沉死沉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生着重病,明明体弱无力,可偏偏有人让我扛上几袋大米,从一楼爬上十楼!
沉甸甸的分量,让我走起路来都变得有些左右摇晃。
背着柳夙和灵祟,我根本顾不上记下我走过的路,只能闷着脑袋不停的往前走,时不时还要抬起头看看柳夙往那个方向指。
走了多远我没有具体的概念,我只记得七拐八拐了很多个路口,走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我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带着院子的大平房。
大门上方
有个带灯的红字广告牌,“财县县医院”五个大字,只亮了四个半,贝字上面的灯一闪一闪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县医院,我停下来歇了一会,长长的喘了几口粗气。
与此同时,我忽然发现后背的分量变轻了!
扭头往旁边一看,长舌灵祟正踮着脚,直扑扑的再盯着我。
看到了医院,灵祟就自己从背上下来了,刚刚我还在隐隐的有些担忧,这个灵祟会不会赖在柳夙身上不愿意离开……
看样子,确实是我的格局小了!
这个灵祟很守信用的把我带到了医院不说,没想到他还挺自觉。
恍神片刻,我便咧起嘴,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你给我带路,医院就在前面,我自己背她进去就行了,你不用跟着了,回去吧!”
我的话说完,灵祟没有立刻离开。
他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你守信用,我也会守信用,答应你的几万亿,我一分都不会少!”
灵祟闻言,接着就竖了下大拇指,对我进行了回应。
但随之而来的是灵祟身上的死气冉冉升起,他先是搓了搓手指,摆了摆手,阴森无比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整套动作下来,看的我全身都在冒冷汗。
灵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在告诉我,冥币他要是收不到,就会要了我的命,让我死!
……一阵阴风刮过,灵祟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但他给我的提醒,让我深知一点,柳夙的事情一忙完,答应灵祟的几万亿冥币,我就得立刻烧给他。
万一要是把这件事忘了,灵祟或许要不了我命,但是被祟物缠上,恐怕我以后的生活也无法安宁!
思绪落定,我已经背着柳夙进了县医院的大门。
大门虽说有个保安亭,但是没人看守,只是个摆设罢了。
这地方说是县医院,其实也就比普通的诊所房间多了几间房。
而且整个医院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走近一看,门上还有模有样的贴着个值班室的牌子。
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入眼是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面摆着好几张办公桌,只不过上面都堆放着杂物,还落了很厚的一层灰尘。
再往里,有一张桌子稍微整洁一些,桌子上放着档案袋,书本之类的东西。
桌后坐着的是一个头发稀疏,上了年纪的老头。
老头眯着眼,用手支撑着脑袋正在打瞌睡,以至于我已经走到
桌子前了,他都还能没察觉到。
我用手敲了敲桌子,叫了几声:“医生,医生,醒醒,来病人了!”
老头被我惊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不太情愿的问了一声:“这大半夜的谁啊?生病就不能挑个好时候?”
我:“……”
老头缓缓起身,边伸懒腰,边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我看的心急,便有些急促的对他说:“医生,我背上的人受了重伤,留了很多血,现在人已经昏迷了!你快救救她!”
“哦!”老头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慢悠悠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实在受不了老头的这个态度,可偏偏我还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我目前只看到这个县医院里就这么一个医生……
好在老头走到我边上,立刻就要开始给柳夙检查伤势。
“我嘞个乖乖,这血怕是都要流干了吧?”
看到柳夙的身上的血,老头惊讶到连方言都用上了!
上一句话刚说完,紧接着我又听到了老头一连串自言自语的质疑声:“这么多伤口?刀伤?不对,不是刀伤,伤肉不伤骨,这是什么武器……!?”
说真的,我是格外的着急,再让老头研究一会,柳夙恐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