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种模样会维持多久？”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
方城看着还在排查的官兵，脸色暗了暗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注意到这一点，凌琼月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个山楂塞到人张开的手中。
方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手中是什么东西，直接塞进口中。
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到旁边面带笑容的凌琼月身上。
“怎么了，味道如何？”
“很好吃。”
方城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艰难吐出口中果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被他这副模样逗得不行，凌琼月笑得不行，好一阵子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楼下更加烦躁的官兵。
“他们这副模样，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放弃。”
“为什么，那也算是个小官，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怎么给上面一个交代？”
她扭头看着满脸疑惑的方城，露出略显无奈的笑容。
“这里距离战场实在太近，死了人也不稀奇，懂吗？”
“可……”
这人再怎么都是性命，应该给个交代不是吗？
想到这个问题，方城再次看向面前的凌琼月，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看向外面。
那群士兵一个两个兴趣缺缺地拦住人，随便看上两眼，就会将视线落到另一边。
“他们真的会放弃？”
“当然会，毕竟这种东西没有功劳，甚至还会……”
“别拦着我！”男子突然高喝一声，这才将视线落到百姓的脸上，发现他眼中满是惶恐：“都和你们说过，这就是恶鬼索命！不然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消失不见！”
声音一点点拔高，将附近不少人吸引过来，更多人都开始说所谓的恶鬼。
官兵被吵得不行，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人趁乱打了一拳。
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大喝一声，就爬起身拔出长刀要劈向最近那个路人。
可让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群人一点也不怕死，甚至还往前冲一把将人撞开。
从未想到会是这样，再次摔在地上的官兵脸色一沉，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更多人在那里大声宣扬着女鬼复仇之事。
看到这种情况，官兵哪里受得了，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刀，恶狠狠地将人赶走。
认识的确赶走了，但他们的嘴巴并没有堵上，甚至还拉着别人说起来。
“这若不是恶鬼所为，那就是妖魔，毕竟以前的凌家军可不是这副模样，说不定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已经……”
“你说得对，如果是这么说，一切都能说的过去。”
原本的恶鬼被推翻，妖魔替代的言论被顶了上去。
凌琼月是眼睁睁看到这种情况，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摇了摇头就看向旁边的方城。
“这群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若是这副模样，只怕再过一两天就能开城门放人离开。”
“真的可以离开？他们肯定不会被人抓住。”
方城看着旁边，脸色再次变化，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为了离开的时候有所准备，凌琼月就开始暗中做准备，早上买点饼子，中午买些肉干，晚上就在客栈之中休息好好调养身子。
只不过才准备一天，堵在城门口的官兵就被撤离。
凌琼月看到旁边的方城，对着人笑了笑，这才扭头看向抱着行李准备离开的百姓。
“走吧，我们也一起走。”
“哦，好。”
方城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朝外走。
等到二人走出城门，看着荒芜一片的城外，偏头看向城内慢悠悠走出来的人。
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些喜悦，有些则是满脸惆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凌琼月还想往前走，后面就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二人不明不白地扭过头，看到两个用布料将脸遮挡起来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你认识？”
凌琼月没有认出面前的人，听到方城的询问，便开口询问旁边的人。
四目相对之下，他满眼疑惑，最后在看到那包裹严实的一张脸，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们是青楼里面那两个姑娘。”
“原来如此，怎么了，为何叫住我们？”
二人去青楼的事情，被不少人看到，自然不会太多隐瞒。
但凌琼月看到前方荒凉的大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拉着方城走到后面。
“你们在前面，有什么就这么说，不要暴露先前的身份。”
二人都不傻，立即明白她是在担心什么，抬手揉了揉交握在一起的手，便迈开步子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年纪略长的女子先一步开口。
“多谢二位救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你不用这样向我们道谢。”凌琼月看着前方的分岔口，轻声说道：“你们要去哪里，若是顺路，我们可以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