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上官婉凝关切的问道。
郑知行似乎是有话要说,做出了破口大骂的姿势,却被郑秉航警告的眼神瞪了瞪,只能无可奈何的把怨气和不满给吞了回去。
可他终究是不服气,撸起袖子让上官婉凝看了看。
上官婉凝发现郑知行的手臂上有一道淤痕,清晰可见,是刚刚才造成的。
她心头一惊。
“有人暗算……”
“嘘。”郑秉航也瞪了上官婉凝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事有古怪,小心隔墙有耳,回去再说。”
上官婉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她略微迟疑着停下了脚步,轻声吩咐绿桐道:“你把金疮药拿去交给景睿吧。”
上官婉凝陪同郑知行一起回到了义勇侯府,外公正好在家,看到孙子受伤回来,也是有些惊讶,急忙找了府医替他包扎伤口。
“爹,知行这次受伤显然是遭了人家的暗算。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郑秉航回忆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奈何人员太多,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头绪。
郑国勋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看来,是有人不希望咱们郑家的人进入禁军。这次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皇上没有受伤,因此也没有怪罪,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上官婉凝听着外公和二舅舅讨论着这件事,始终一言不发,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上虽然没有降罪,不过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会不会……他对郑家已经起了防范戒备之心?
毕竟,郑家战功卓越,不但民间威望很高,朝中的大半武将,几乎都是郑国勋的门生。
这样的家世,如何能够不让皇上忌惮。毕竟,有句话叫做功高震主。
回去的路上,上官婉凝始终耿耿于怀放不下。
根据她上一世的记忆,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得寻找新的靠山,才能更加稳固上官家和郑家的地位。
上官婉凝觉得有些烦闷,掀起了马车的帘子向外看。
一阵瑟瑟秋风吹来,一片枯黄的落叶吹进了她的马车里。她猛然之间想起,这个冬天,西北地区将会有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灾。
到时候……
既然重活一世,上官婉凝决定为父母和外祖父一家做些事。
她回到府中,看到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操办着上官筱筱的婚事,不禁觉得有些烦躁。
上官婉凝路过花园,看到赵姨娘正在恶狠狠的教训着丫鬟和嬷嬷。
自从上官筱筱的婚事定下来,她就开始变得嚣张跋扈,仿佛二皇子丈母娘的身份,给了她更多的自信心和优越感。
上官婉凝只觉得可笑,绕过花园走向了另外一边。
大婚之日,宰相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常。
上官婉凝代替生病的母亲招呼着各家的女眷,众人相互调笑着,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慕景言走到了上官婉凝的身边,踌躇良久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喏,我干了。”
上官婉凝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
“你为什么要干了这一杯酒呢?”
“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欠你的一句谢谢。”
慕景言得知是上官岳替他们保住了最重要的证据,她心存感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愤恨和羞辱过上官婉凝,也有些惭愧。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你……要不,你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都可以。”
“什么对不对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上官婉凝喜欢慕景言的坦率,她低垂眼睑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的要跟我道歉,就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替我转告你哥哥,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都不会回京城。你让他自己多保重。还有……恭喜他做了神机营的将军。”
慕景言看着上官婉凝的眸中闪过一丝忧伤,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不多时,慕景言让丫鬟来跟上官婉凝借屋子休息。
上官婉凝让绿桐安排了一个房间,没多久,慕景言又让丫鬟来请她过去。
她以为慕景言身体不适,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谁知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慕景睿。
上官婉凝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慕景言特意安排他们见上一面。但是,想到父亲之前说过的话,她的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红晕。
“小言说你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慕景睿原本也不想私下跟上官婉凝见面,但是很想问个清楚。“为什么?”
“我娘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前几年宫中有为秦太医,医术高超,每次他替我娘诊治开药后她都会好起来。只可惜,一年前秦太医告老还乡了。所以,我想去找他再开些药回来。”
“这件事,也不一定非得你去。”慕景睿蹙眉说道,“上官家那么多人可以调遣。”
“除了求药,我还希望能够为我娘祈福。我打算每路过一座庙宇就进去上香,一路走去,总有神明可以庇佑我娘的。”
上官婉凝的这份孝心,慕景睿无法阻拦。
他略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