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脸颊一红,躲进了慕景睿的怀里。
“走吧,出去看看。”
慕景睿牵着上官婉凝的手走出房间,看到鹿湘子和孙晋尧站在院子里。
孙晋尧有些垂头丧气。
“看来,你的底子确实不错,这么快就恢复了。”鹿湘子打量了慕景睿一番,也露出了几分欣赏。
“鹿神医,我们……”
“行了,”鹿湘子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有本事从我手里取得解药,我也无话可说。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们去京城,替你医治母亲。”
上官婉凝流出了欣喜的神色,上前去对着鹿湘子行了个大礼。
“前辈大恩大德,我……”
“别说了,谁让我这里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鹿湘子瞪了孙晋尧一眼,拂袖而去。
第二天天色微明,四人就一起走出了药王谷。
慕景睿的手下正在焦急的翘首以盼,众人已经商议好,正午之前他再不出来,就要攻进去了。
一路上,孙晋尧都显得心事重重。
临近京城,慕景睿吩咐手下在前方镇子上找了客栈投宿。
入夜,晚风微凉,月色皎洁。
孙晋尧站在窗边,仰望着夜空发呆。
上官婉凝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一个在窗外,一个在窗内。
“找我?”
“嗯?”
“什么事?”
“有东西送给你。”
上官婉凝说着,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面具递过去。
孙晋尧低头一看,有些疑惑。“为什么送我这个?”
“我知道,在京城……可能有一些你不想想起的人和事……如果你暂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就戴上这个面具。”
上官婉凝微笑着说道:“当然,你要是已经能够坦然,那……面具你可以留着把玩。”
孙晋尧的心弦再次被触动了。
上官婉凝的善解人意,让他原本慌张到无处安放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戴上面具,暂时不面对自己的过去,或许……也是好的。
孙晋尧接过面具,低声说道:“谢谢。”
慕景睿回到京城,先送上官婉凝回了宰相府,随后便立刻回了兵部衙门。
上官夫人因为宝贝女儿离家出走的事情,急得夜不能寐,身体更加虚弱。
直到看到女儿平安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鹿湘子仔细的为上官夫人把脉诊断,迟迟没有说话。
“鹿神医,我娘的病……”上官婉凝提心吊胆的问道。
“你娘属于先天不足,”鹿湘子难得的表情正经,“她的身体向来很弱,加上年纪往上,又过于费神,属于积劳成疾,想要长期的调养。”
对于鹿湘子来说,这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只是需要耗费一点儿时间。
他写了个药方递过去,叮嘱道:“按方抓药吧,先吃三天,然后我再换药方。”
上官婉凝双手接过,随后交给了管家拿着。她亲自陪同鹿湘子和孙晋尧到了客房安顿下,这才去药方抓药,并且自己煎药给母亲送了过去。
一直到了傍晚,上官岳回到府上,她才过去向父亲请安。
“爹,你怎么了?”上官婉凝看到父亲神色疲倦,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便上前为他按摩放松,“谁惹您生气了?”
“唉,还不是为了你大舅舅的事。今天在朝堂之上,他……唉!”
“大舅舅?”上官婉凝有些担心,“他怎么了?”
“他那个耿直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上官岳想起来也是一肚子气,“今天朝堂之上,他公然顶撞皇上。要不是有众多的人为他求情,这会儿你恐怕要去牢里看他了。”
“爹,大舅舅为了什么事顶撞皇上?”
“前些日子收到边关传来的消息,几个小国联合起来在边境不断骚扰。其实,每年都会发生几次这样的事情。那些小国资源匮乏,只能到中原来抢。”
上官岳提起来也很是头痛,说道:“往年呢,朝廷都会给他们送去一部分的粮食和草药以平息纷争。这些日子慕景睿不在,兵部就还没开始准备。”
“你大舅舅向皇上提出,不该再给那些人送物资过去,应该派兵将他们收服,永绝后患。”
上官婉凝知道这些事。
其实朝廷送给那些边境小国的物资,对于国库来说不算多。若是打起仗来,消耗可能会更大。
“大舅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长此以往,还不如将他们灭了呢。”
“傻丫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岳沉沉的叹了口气,“皇上在乎的不是打不打,而是由谁提出来打,由谁带兵去打。”
上官婉凝替父亲按摩的手停了停,瞬间就明白了。
郑家出了太多的武将,从外公开始到三个舅舅,个个骁勇善战,就连表弟郑知行在年轻一辈之中都属于佼佼者。
皇上大概是忌讳了郑家的功勋。
功高盖主啊。
皇上现在对郑秉泓发火,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但,这也是个危险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