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记下了药方,偷偷回到宰相府准备了许多日常用品,又到药铺抓齐了药,下午便送到了孙家老宅。
孙晋尧中途醒来过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
上官婉凝帮忙照顾到掌灯时分才心事重重的回去。
她走过城南大街,看到一队官兵朝着孙家老宅的方向跑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难道,是孙晋尧的藏身之所被发现了?
不应该吧?
猛然之间,上官婉凝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转身抄小路往回赶。
她一直以为孙晋尧的身份没有被发现,可是,她大概是低估了萧震霆的智商。
不管怎么说,萧震霆和孙晋尧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曾经十分熟悉。
或许,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招式,萧震霆就能把孙晋尧认出来。
她怎么能这么大意。
“咦?丫头,你怎么回来了?”鹿湘子见上官婉凝跑得气喘吁吁,意识到情况有变。“是不是……”
“别问了,快,带着孙公子,我们马上走。”
鹿湘子也没有多问,背起昏迷的孙晋尧就跟着上官婉凝跑。
上官婉凝原本想要抄小路带着他们暂时回宰相府躲藏,可是跑出巷子才发现,前面的路早就被官兵把手着了。
“这下糟了。”上官婉凝急得额头冒汗。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们现在藏身的地方,早晚会被发现。
孙晋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上官婉凝焦急的侧脸,虚弱的说道:“你们别管我……放我下来……老怪物,你带上官姑娘走。”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我这不是也跑不掉了吗?”鹿湘子嘴硬道。
上官婉凝看了看附近的环境,一咬牙,说道:“跟我来。”
三人穿过巷子来到了一座大宅的后门。
上官婉凝也顾不上脏,从垃圾堆里找出来两个破箩筐,让鹿湘子和孙晋尧躲进去。
“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出声。”
上官婉凝叮嘱过后,便去敲门。
不多时,有个家丁打开了门,上官婉凝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跟着进去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有两个侍卫来把鹿湘子和孙晋尧给迎了进去,将他们安顿在客房休息。
“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窝藏行刺二皇子的刺客?不怕掉脑袋?”
郑秉泓半夜被叫起来,看到狼狈的外甥女吓了一大跳。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还是收留了孙晋尧,却还是忍不住责备。
“大舅妈,你看嘛,我自己都已经很害怕了,大舅舅还那么凶。”
上官婉凝靠到长公主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眼含泪珠。
长公主倒是没把这件事当做什么大事,官府再怎么搜,也搜不到她这里。
“相公,你也别说凝儿了,只是小事嘛,等过几天风声过去就没事了。”长公主见郑秉泓尚有怒气,转头对上官婉凝说道,“你大舅舅也是为了你好,下次别那么任性了。”
“谢谢大舅妈。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诶,你跑什么?我送你回去。”郑秉泓追了上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免得你又惹是生非。”
上官婉凝知道郑秉泓不生气了,像小时候一样,绕到他的背后跳上去,整个人挂在了郑秉泓的背上。
郑秉泓送上官婉凝回到宰相府,一走到门口,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京兆府的官兵把手在门口,上官婉凝本能的心虚,朝着郑秉泓的身后躲了躲。
“参见驸马爷。”京兆府的捕头迎了上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婉凝一眼。
郑秉泓护着上官婉凝走了进去,大厅里,上官岳和京兆府尹正在饮茶聊天。
“爹。”上官婉凝乖巧的走了过去。
京兆府尹见到郑秉泓急忙站了起来,拱手行了个礼。
“府尹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宰相府,公事可真是繁忙啊。”郑秉泓笑道。
京兆府尹有些无奈的摆摆手。“驸马爷,下官刚刚还在跟宰相大人说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打扰。二皇子昨天夜里遭遇行刺,这件事既然落在了下官手里,也只好全力侦办。”
“据二皇子所说,他认出刺客就是前太傅孙大人之子孙晋尧。下官顺着这条线索追查,找到了孙家老宅。那里果然有人待过的痕迹,衙役们赶到的时候,就连杯子里的水都是温的。而且……”
京兆府尹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上官婉凝,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块手帕,说道:“还在屋子里捡到了这个。”
上官婉凝一看,不由得浑身一怔。
这是她的手帕,上面还绣着“凝”字。
“下官去绸缎庄查过,这种面料极为珍贵,从苏州运过来的,作成手帕整个京城都只有二十块,并且都是小姐们定制的,上面都绣了名字,独一无二。”
“没办法,下官循例都要过来问一声。”京兆府尹将视线投向了上官婉凝,“上官小姐,请问,您的手帕怎么会在孙家老宅里?”
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官婉凝的身上。
窝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