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翦的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供述了他和王铤两人因为收了凌芷如的银两收买,而假装不知道上官筱筱腹中胎儿有问题。
他们原本以为能够靠上凌芷如这棵大树,将来飞黄腾达,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换来了灭顶之灾。
王铤死了,萧翦虽然逃过一劫,却家破人亡,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
“我知道,王铤把收了秦王妃的财物,都放在了他家地窖之中的夹缝里。里面还有秦王妃的亲笔纸条,你们去拿来,加上我和李四娘,人证物证具在,就容不得她抵赖了。”
“我去拿。”
慕景睿起身便走了出去,上官婉凝略微迟疑,快步跟了出去。
“等等。”
慕景睿停下脚步,上官婉凝走到了他的身边,仰起头看着她,心中思绪万千。
“凌芷如会派人杀王铤和萧翦灭口,可见她的心狠手辣。说不定,她现在还在派人监视着王铤的家人。你这次去……一定要小心。”
慕景睿凝视着上官婉凝。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家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一定是寝食难安,难为了她,从小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却要承担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放心,等我回来。”
慕景睿转身离去,到了子时的时候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个普通的木制盒子。
“拿到了。”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是凌芷如写给王铤和萧翦,让他们时刻留意上官筱筱腹中胎儿的状况,并且威胁他们不得将此事传扬出去。
信封的上面,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两颗南海黑珍珠,价值连城。
“据我所知,南海黑珍珠是朝廷贡品,而近十年来只上贡了两次,加起来一共是十五颗。”
郑秉泓拿着黑珍珠看了看,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是货真价实。”
“驸马爷好眼力。”萧翦从床上下来,虚弱的坐在了凳子上,“这南海黑珍珠研成粉末可以作为一些病的药引子,极为珍贵。我和王兄就是因为这样才铤而走险跟秦王妃要来。没想到……最后成了证据了。”
“既然人证物证都在了,那我明天上朝的时候就将这些东西交给皇上。”
慕景睿重新收好放进了盒子里。
“不,”上官婉凝出言反对,“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
慕景睿的目光一沉,眼神里多了几分黯然和不满。
“你自己来?你打算怎么做?”
上官婉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去告御状。”
既然凌芷如大张旗鼓的将宰相府所有人打入大牢,她就要轰轰烈烈的还家人清白。
尤其是她的父亲。
身为当朝宰相,若是不能堂堂正正从牢里出来,将来还怎么统率百官?威信何在?
她的话,让慕景睿和郑秉泓都有些惊讶。
“你是不是疯了?”慕景睿疾步上前来到上官婉凝的身边,不顾在场任何人,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可知道告御状要付出什么样的的代价?”
“我知道。”
上官婉凝平静的与慕景睿对视着。
告御状,需要上金銮殿。
按照朝廷律法,未进金銮殿之前便要重打三十大板,撑得下去才能见到皇上。
“你知道?”慕景睿有些气急,却竭力隐忍着情绪,不想刺激上官婉凝。“你并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意识到,看守鸣冤鼓的禁军侍卫,手上力道有多重。”
郑秉泓也不赞成上官婉凝这么做。
“凝儿,他说的对,依我看……还是让卿瑜把这些东西交给皇上吧。”
上官婉凝摇摇头。
“大舅舅,长公主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想再把她牵连进去。毕竟,凌家是太后的母家,她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郑秉泓低头不语,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至于……”上官婉凝再次看向了慕景睿,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深情,也多了几分惆怅。“凌瑞鹰就要回来了,我也不想你牵连其中。”
慕景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他察觉到了上官婉凝的态度坚决。
“随便你吧。”
他有些生气,他觉得上官婉凝根本没把他当做是信赖的依靠。
上官婉凝看穿了慕景睿的心思,她张口想要解释,却是欲言又止。
她不想连累他,是真心话。
毕竟,这一次上官家的幕后真正对手是太后,是整个凌家。万一失败了,肯定会影响到慕景睿的前程。
上官婉凝不想冒险。
她期待着历史和她上一世的记忆一样。
慕景睿协助萧玉珏登上皇位,将萧震霆彻底铲除。
慕景睿心事重重的离开,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的黑暗之中。
“谁?”
慕景睿回身击出一掌,一道人影从大树后面跳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
“你小子下手够狠的呀,要不是老人家我躲得快,就被你劈成两半了。”
慕景睿看着鹿湘子不断的弹着衣服上的灰尘,眸光淡然,面无表情。
“前辈跟着我干什么?”
鹿湘子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