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蝉看着阿青的雕像,想到此时还在玄冰中的阿青,眼神一暗,他这些年搜寻有关宝药,研究长生不老药,效果并不显著,以至于他难得生出一种挫败感。
他甚至曾无数次呼唤系统,想要从系统那里寻得长生之法,可惜系统并无应答,而他的身体还在每时每刻的增强,现在一拳大概可以击毁一座山。
“你是故意来这里的吧。”
李惊蝉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灵虚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
他的确是循着所谓剑仙的传说来到会稽这里的。
剑仙两次出山,相隔接近三十年,容貌未有半点变化,且有无数人见证,这是现今存在的关于长生不死最真实的传说。
何况不远千里来到会稽的灵虚子机缘巧合下撞到李惊蝉和阿青的村子,这更让他激动,于是就在这建了道观,待了下来。
他也不知有没有可能遇到剑仙,就只是干等着。
如今看来,自己果然是有仙缘的,竟真的等到剑仙。
“你想要求长生,可是连我也不知如何长生不死啊。”
李惊蝉取出两颗丹药递给灵虚子和他的弟子,这两颗丹药乃是他这些年精研药理,糅合各种宝药炼制而成,效果非凡。
灵虚子欣喜若狂,双眸发红,李惊蝉看在眼里,微微摇头,灵虚子的修为不到家。
反倒是他的弟子,神色如常,目光灵动,一口将丹药吃了下去,跟吃一颗糖豆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李惊蝉看向那个小道士。
小道士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道:“弟子庄周。”
这一下轮到李惊蝉有些微惊讶了,这小道士竟然就是庄周,道家讲究老庄,庄子地位超然,能有如此心性倒也不奇怪。
灵虚子见庄周吃糖豆一样把丹药吃了,急忙道:“庄周,你怎如此放浪,该当沐浴更衣,仔细斋戒之后,再吃!”
他忙向李惊蝉赔罪,李惊蝉摆摆手,灵虚子对这个弟子倒是不错。
“没必要沐浴更衣,直接吃了吧,况且这丹药也只能让你们活的时间长一些,不可能长生不死的。”
灵虚子见李惊蝉的目光重又定格在阿青的雕像上,小心翼翼的把丹药吃了下去,他细细咀嚼,闭上双眼,慢慢品味,这是他从未吃过的丹药,与过去那些方士炼制的完全不同。
小小一枚丹药中,蕴藏百味,咀嚼之后,口齿留香,入了肚腹,立刻便有一股暖流涌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顿感身躯轻盈,呼吸有力。
不愧为仙家宝药,果然不凡。
睁开眼时,只见庄周正站在那白猿旁边,眼角垂泪。
“这这又是怎么了?”
“师父,它要死了。”
庄周语气悲伤。
李惊蝉看向庄周,这个小道士还真让他意外,竟能理解白公公的话。
“灵虚子,接下来我能在这里借住一段日子吗?”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您的地方。”
灵虚子当然是愿意的,这可是剑仙,随便学点什么,都够他们一辈子受用的了。
李惊蝉留在道观,灵虚子精明的很,他看出来李惊蝉喜欢庄周,于是便让庄周陪伴在李惊蝉身边,替李惊蝉做些杂事,自己则是没有李惊蝉吩咐,便不去打扰李惊蝉。
庄周秉性纯良,天资聪颖,很得白公公的喜欢,日日和白公公、三足金乌厮混,白公公很久没遇到这样投缘的孩子,精力都恢复许多,甚至还像当初一样拿着竹棒教导庄周剑术。
李惊蝉看在眼中,思索着人的精神与身体之间的联系,白公公因为和庄周投缘,玩的开心,于是消逝的生机重又凝聚一些。
人之自身,也有年老长辈在见到渴望见到的儿孙时,会多活一段时间的事情。
那么人之长生,是否不单纯是肉身,还会涉及到精神。
二者相互依凭,才能真正长生不死?
得益于庄周,白公公精神振作,辅以李惊蝉的丹药,生机稍作振奋。
这段时间里,李惊蝉也教导灵虚子和庄周医理和药理,奈何庄周天性活泼,且对长生竟无多少渴望,学的不甚认真,独独他的师父灵虚子日夜苦学,不敢怠慢,奈何他的天资又远远比不上庄周。
李惊蝉对待他们当然不会如对待王诩、墨翟、婉凝那样严格,学与不学,能学多少,全看他们自己。
在庄周细心的照顾下,白公公多活了一段时间,可惜人力有时穷,终归改变不了白公公走向死亡。
一年之后,白公公在睡梦中生机尽散。
李惊蝉将他安葬在阿婶的坟茔旁边。
小庄周并没有哭,反倒常常来坟茔旁边对着白公公说话,就好像白公公还活着一样。
他常常演练白公公授予他的剑法,依托他惊人的天资,在没有异果的情况下,他在剑法上的修行速度远超当初的阿青。
李惊蝉在这段时间内收获巨大,对长生的理解又进了一步,他以扶桑树的叶子入药,杂糅搜寻到的宝药,依托药性互补,最终炼制成一枚丹药。
根据李惊蝉的推测,这丹药的效力已经可以达到扶桑果实的一半。
这枚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