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蝉走在新郑城的街道上,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在中军大帐内嬴政对他说的话。
吕不韦与赵姬再次搞到一起,如今的嬴政早已不是历史上还未亲政,毫无实权的秦王,他自然无法容忍这种事,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莫过于他不可能以秽乱宫闱的罪名将吕不韦逮捕,那无异于将王宫丑事公之于众。
李惊蝉停下脚步,看着紫兰轩的牌匾,有些感叹于历史的惯性,赵姬这算什么?对死去的秦庄襄王的报复吗?
或许在赵姬与吕不韦毒死秦庄襄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归根究底还是秦庄襄王对嬴政的态度变化使赵姬彻底走向疯狂。
她对秦庄襄王的感情已经完全转变为刻骨铭心的恨意。
“公子,快快请进,想要些什么?”
李惊蝉步入紫兰轩内,此时还未到晚上,紫兰轩已然有了不少客人。
一名侍女花蝴蝶般旋转着撞入李惊蝉怀中。
李惊蝉顺势揽住侍女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轻笑:“美酒好菜,再加一个你。”
侍女娇羞一笑,双颊飞霞。
“公子稍待,马上准备好。”
二楼,戊字号房。
侍女玉儿端来美酒好菜,顺势跪坐在李惊蝉身边,为他斟酒夹菜。
李惊蝉一面享受着玉儿的服务,一面侧耳细听三楼的动静。
他在等韩非到来。
紫兰轩外,大约百丈之地。
信陵君在披甲门高手典庆的陪同下,立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典庆,我没有看错吧。”
“君侯,应该不错,我记得很清楚,朱亥大人那一战,就是他一招击杀朱亥大人。”
典庆沉声说道,眼神警惕,浑身肌肉已然绷紧,宛如一块块坚硬的石头。
李惊蝉的出现带给他极大压力,同为披甲门高手,朱亥的功力要远远超过他,全身上下已无罩门,可即便这样仍然被李惊蝉一击击杀。
典庆担负护卫信陵君的重任,面对出现的李惊蝉,他必须要保证信陵君安全,但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挡住李惊蝉。
“君侯,李惊蝉出现在新郑城,我们还是离开吧。”
典庆劝谏道。
信陵君此来是为见九公子韩非,韩非如今是韩国大司寇,在韩国朝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与他联手极可能让韩国出兵。
但这些相对于李惊蝉的出现,都不那么重要了。
“送一封密信给韩非。”
“李惊蝉应该是为他而来。”
“我们走。”
信陵君毫不犹豫,千金之子戒垂堂。面对李惊蝉这样巨大的危险,他绝不会将自己置身在这危险当中。
信陵君留下一封密信由披甲门高手送去给韩非,他则是在典庆的护卫下飞快离开新郑城,返回大梁。
九公子韩非府宅,百越余孽,赤眉龙蛇还在逃窜,姬无夜和血衣侯白亦非步步紧逼,大秦陈兵边境,一切都对韩非造成极大的压力。
卫庄、张良也在他身侧,商讨解决之法。
“谁?”
忽然,卫庄断喝。
下一刻,便听铛的一声,一枚飞镖钉在柱子上,尾端绑缚着一封密信。
卫庄上前,取下密信,递给韩非。
韩非打开快速看了一遍,神色立时一变。
他将密信交给卫庄、张良,二人传阅过后,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李惊蝉来了。”
“他为的应该是你。”
卫庄看向韩非,密信上是信陵君对韩非的提醒,还有关于希望韩非说服韩国出兵合纵一事。
“只看信陵君意外发现李惊蝉,就急匆匆离开,便可知李惊蝉此人极不简单。”
韩非轻松一笑,眼神却凝重如铅云笼罩。
他再怎样自信,面对能够让信陵君匆匆逃走的李惊蝉,也能意识到李惊蝉可怕到令人惊惧的程度。
一旁的张良略略思索之后道:“或许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夜幕。”
卫庄闻言道:“驱虎吞狼?”
张良点了点头。
韩非轻轻摩挲着下颌,沉吟着道:“姬无夜敢对李惊蝉动手吗?万一他临阵投敌,事情就麻烦了。”
张良摇摇头:“李惊蝉的厉害只是存在于传闻中,如今是在新郑城内,姬无夜手握亲卫精骑和禁卫军,他不至于畏惧孤身一人的李惊蝉。”
“再者,我们要驱虎吞狼,就绝不能将这消息主动告知姬无夜,要让他自己从我们这里得到这个消息。”
“只要姬无夜认定这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那么他一定会主动出击。”
“到时候李惊蝉反扑之下,夜幕一定损失惨重,但李惊蝉也极可能会被擒下。”
“卫庄兄抓住时机出手,将李惊蝉带走,是羁押他还是放走他,就都能由我们自己决定了。”
韩非考虑一会儿,颔首应下,张良的计划的确是非常合适的,可以让他们化被动为主动。
卫庄见韩非答应下来,迈步向外走去。
如何将消息巧妙的泄露给姬无夜,也是一件很需要技术的事情。
流沙成立后,除开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