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蝉让广西五虎帮忙将万里桥附近的尸体都埋了,为做报酬,又指点五人武功,以他的武功造诣,只在万里桥上看了一遍广西五虎练武推手,就看出他们的缺点,针对性指导之下,足以抵得上他们十年之功。
广西五虎心悦诚服,对他愈发尊敬,目送他离开万里桥。
李惊蝉离开万里桥后,思索自己连杀剑王屈寒山、火王祖金殿,想必成为权力帮的眼中钉、肉中刺,既如此,不若打探一下权力帮各处人手消息,将权力帮灭了也可。
一念及此,李惊蝉便专门留心起权力帮的消息。
以他的耳力,目力,方圆十里、百里的任何线索都逃脱不了他的观察。
很快,李惊蝉就得知权力帮的人在前往丹霞山。
丹霞山位于粤北,地形奇特,也就是后世熟知的丹霞地貌,除开这地貌引人入胜,名气响亮之外,丹霞还有两关、一峡、三峰之胜景。
丹霞山别传寺、韶关南淮寺、清道峡山寺乃是两粤三大名寺,由别传寺经石峡再向上,攀岩‘天梯铁锁’,登霞关也就是海山门,地形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形胜。
沿着山路再往上,就抵达丹霞极顶,有长老峰、海螺峰、室珠峰,这就是所谓三峰之景。
李惊蝉当即赶赴丹霞。
他到达丹霞时,打算借宿别传寺。
丹霞山万物苍翠,阳光散漫的落了下来,雅淡闲逸的别传寺,有袅袅炊烟升起。
李惊蝉望着这美丽图景,嘴角亦是泛起一抹笑意。
但很快,他的笑意就消失了。
因为他感知到很多人,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弱于萧秋水,甚至比起萧秋水更高。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萧秋水不知怎么样了,这样一个看重兄弟情义,又没有太多心机城府的人,能够在这愈发奸诈狡猾的江湖上活下去吗?
还有他的大哥萧易人,为人深沉,显然是坚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理论的那类枭雄,这等人往往过于注重权术,却又失了真心,不容易成事。
这兄弟二人加起来便是苏梦枕了,可惜他们都不是苏梦枕,他们都有自己的缺点。
如今,浣花萧家的危难应该解除了吧。
李惊蝉收敛思绪,步入别传寺,然后他看到了死尸,两具尸体,一个面容苍老的和尚,一个年轻的和尚。
李惊蝉双眉微蹙,大宋与金人连年激战,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和灵鹫宫都卷入大战之中,江湖黑道,缺了统领者,于是权力帮和朱大天王乘势而起。
又因为中间掺杂了金人的反间、离间,所以这江湖几乎毫无忠义可言。
“是你杀了他们?”
说话的人目光如电,声音悲愤,李惊蝉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
这人黑布鞋,白布袜,青衫,像是一个朴素的文士,显得十分平凡。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眼眶红了,胸腔鼓动,显然十分愤怒。
“杀他们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李惊蝉只解释了一句。
文士沉吟了一下:“我相信你。”
这下反倒是李惊蝉有些好奇了。
“你为什么就这样相信我了?”
文士道:“因为他们的血已经干了,说明他们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如果是你杀的,没有道理你还一直留在这里不走。”
“在下李惊蝉。”
“梁斗。”
李惊蝉听过这个名字,是当初随着萧易人他们去一公亭见屈寒山时听说这个名字的。
大侠梁斗,广东英豪,他的自量台与屈寒山的一公亭齐名,只是不知这梁斗是不是也与屈寒山一样,是一个伪君子,假大侠。
“这位年纪大一点的法号大印,年轻一点的法号玉玺,他们师兄弟二人的素斋非常好吃。”
梁斗将两名僧人安葬了,语气悲凉,眉眼间透着后悔的情绪,如果他能来的更早一些就好了。
“对了,李先生,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曾见到寺中的读书人?”
“读书人?”
梁斗点点头:“别传寺中,除开大印法师之外,还有很多读书人来此结庐苦读,甚至包括京城来的龙图阁学士,前不久我在寺中还见到一位雍学士,为人有些痴傻,正在攻读史记。”
李惊蝉摇摇头:“别传寺中早已无人,不过我来时,见到寺中有袅袅炊烟,但大印僧人已死,做饭的自然不是他,说明杀人者在我们来之前才走,现在应该还在丹霞山。”
梁斗双眸发亮,神光绽放:“他们既然在丹霞山,我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只是我这次来丹霞山,发现有诸多神秘人潜入丹霞,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李惊蝉缓缓颔首:“我来这里,就是听闻权力帮与长江朱大天王的人手都汇聚到丹霞山,所以特意来看看,若是遇到两三个,就杀了。”
他轻描淡写的话,让梁斗心中惊讶,倒并非是因为李惊蝉说杀人之事,而是权力帮与朱大天王都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势力。
这人与两大势力为敌,竟没有一丁点的畏惧神色,令人敬佩!
“看来大印法师的死与权力帮、朱大天王脱不开关系。”
梁斗心底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