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归、左元、童铸、修谷是天机宫中与花无媸一样辈分的长老级人物,花无媸面对他们甚至也要喊一声哥。
如今这四名长老级的人突然联手反叛,要废黜花家的天机宫宫主之位,着实出乎意料,可看着四家弟子在他们一声令下的情况下就立刻聚集起身,阵列整齐,显然是早已准备多时。
杨、叶两家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站在哪边,但他们的犹豫正中明归下怀,明归要的也就是杨家、叶家的犹豫,只要不支持花家,那就是对他们的支持。
花无媸看着身边只有一个秦伯符,一颗心不断下沉,今日的叛乱着实出乎预料之外,严峻程度更让她感到一丝慌乱。
片刻后,花无媸将这慌乱压了下去。
“淸渊,太乙分光剑!”
花清渊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有拔剑上前。
这一幕让一旁的凌霜君看在眼里,眼底不屑之意愈发浓郁。
童铸被花无媸扇了一巴掌,此时又听到花无媸要用太乙分光剑对付他们,纵声长笑,大步向前。
双目愤怒的瞪着花无媸,须发飞扬,目龇崩裂,右手大力拍击着自己的胸膛:“花无媸,你要用那人的剑法来对付我们,好,好,好啊,你往这里刺,看看老夫的心是黑是红!”
童铸毫不怕死的表现终于让花无媸愈发慌张,她竟不敢刺出去这一剑。
童铸转向众人,戟指向天:“花无媸,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四个老头子要与你作对?”
花无媸还未开口,童铸便已悲愤的怒吼:“因为那个人害死了你的亲弟弟花无想!”
花无媸面色微变,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童铸嗤笑一声,指着花无媸,眼神轻蔑:“花无媸啊花无媸,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掉他,当年若非他与萧千绝作对,如何会惹来萧千绝进攻天机宫,花无想又怎么会死在萧千绝手上?这一点,你认不认?”
童铸盯着花无媸,目光毫不退让。
这一股积累了数十年的郁气让花无媸意识到她还是太幼稚了,她以为自己执掌天机宫这么多年,当初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人会再去想。
可当她要将花清渊推上天机宫宫主的宝座,当初之事积累的愤怒就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
“花无媸,你想要那个人的儿子鸠占鹊巢,老夫告诉你,除非老夫死了!”
童铸话音激昂,决绝之意震动人心 ,花清渊垂下头去,面色惨白。
李惊蝉和阿青相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又是因为爱情引出的惨案。
李惊蝉倒也理解童铸的心情,在他看来,花无媸完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在出卖天机宫的利益,若李惊蝉是天机宫的人,怕也不会同意。
花无媸沉默无言,童铸再度逼视着花无媸:“还有,当初灵鹤秋山到底是怎么死的?”
旧事重提,花无媸恼怒不已:“我说了他是自杀。”
童铸冷笑:“秋山为何服毒自尽?难道你不清楚,今日你要不说个明白,这件事就不算完!”
花无媸喝道:“童铸,你太放肆了!”
童铸却毫不在意:“这些年轻弟子可能不知道,但当初的人谁不知道秋山对你花无媸用情至深,后来你花无媸与那人闹翻,秋山更是去找过你,偏偏在他见过你之后就自尽了,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花无媸柳眉倒竖,俏脸含煞:“我只是骂了他一顿,那是因为他无礼,我什么也没有做。”
童铸悲愤大笑,眼眶发红,甚至有泪水滚落。
一旁的吴青山悄声道:“童铸与秋山的感情最深。”
李惊蝉恍然。
童铸大喊道:“花无媸,秋山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终身不娶,可你这个女人对他薄情寡恩,可怜他独步天下的丹青技艺就此失传,一辈子毁在你手里,花无媸,老夫一定要扳倒你花家,纵死无怨!”
童铸的话语立刻惹得人人动容,哪怕是一直保持中立的杨家、叶家也都不由变色,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花无媸感受到这股氛围,意识到情况不妙,她没有想到童铸竟然这般拼命。
片刻后,花无媸冷笑起来:“好!好!好!童老三,你好志气,老身佩服,只是你们这些人,童老三胆气有余,心机太浅;左老二虽有几分算计,但气量狭隘,不成大器;姓俢的更是面和心软,缺少主见。”
“说来说去,能够布置今日之局的怕是只有计谋深沉、胆识俱佳的明老大了,可怜你们这般的拼命,到最后不过是做了明老大的嫁衣,岂不可笑!”
明归施施然,面色不变,他微微一笑:“花无媸,你不用挑拨离间,再怎么样我们这些年都没有破坏天机宫,一直都是按照规矩做事,哪怕今日,也是按照当初祖宗定下的规矩击败花清渊,争夺宫主之位。”
“眼下淸渊比不上三秋,是人所共见的事实,不是我们在这里胡说,花家执掌天机宫四百余年,到如今,毫无建树,也该换换人了。”
“话说回来,若是淸渊能胜了三秋,这宫主自然还是淸渊。”
明归说的光明正大,花无媸却知道明三秋为了今日肯定准备许久,刚刚明三秋展现出来的武功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