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电梯里,我和方媛一直都在讨论带有怨念的泥土,最后她确定了泥土的根源。因为乱葬岗的泥土气息,是与众不同的,带有极凶极煞之气,在整个墨州市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这也不是她能鉴别出来的,而是秀秀这个老本地人。这个乱葬岗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秀秀曾经来过这个地方施法救人,所以对这片地非常熟悉。
下车之后,秀秀马上就嗅到了这种怨念的气味,估计是沾染在杀人者鞋子上,一路留下的气息。
于是就顺着这条线,一路找到怨念的根源处。这里泥土曾经翻新过,又是怨念冲天,傻子都能猜到被害者就埋在这儿。只是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一时犯糊涂,忘了带铲子。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俩,在我说清楚了情况后,我俩便去四处一番寻找,找到一堆附近村民运过来的垃圾。从垃圾里,刨出一个破脸盆,还有不少碎瓦片。于是我们就拿这当做铲子,开始挖起来。
泥土很松软,尽管工具不趁手,但也很快挖出一米多深的坑,露出了一片衣服,还有一只沾满泥土的手。在手机灯光下,这只手像涂抹了石灰粉一样惨白。
我顿时心头砰砰乱跳,不
敢再往下挖了。
林宛西白我一眼,骂道:“胆小鬼!你一边去,我自己来挖!”
我很听话地爬起来,躲到她的身后,然后偷偷探头往坑里看。林宛西气的翻翻白眼说:“你别在我身后晃头晃脑的,搞的我心里也七上八下。”
有阴灵皮就不怕吗?无非胆量大一些而已,真正在月黑风高夜里,来乱葬岗刨坟,心里也是会发怵的。
“我躲你后面,是怕你挖到死人脸后,吓的一头栽到坑里,这样我好及时拉住你!”我一边咽着唾液,一边编出一个无耻的理由。
“你能不能闭上嘴巴,给我滚的远远的?”林宛西眼神一阵惊悸,显然在这种环境下说死人脸,心里也毛毛的。
“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别老是吹胡子瞪眼,这样容易嫁不出去的。”我打定主意躲在她后面,就是不肯离开。
林宛西气的翻了翻白眼说:“我不淑女,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我脾气可好了,温柔的不要不要,自从和你交换了一股雄性荷尔蒙,我就变成了男人婆!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你说我黑你的彩礼有错吗?”
我呜啊干呕一声说:“大姐……”
“我是你妹!”
我攥紧拳头,强忍住想咬她一口
的冲动说:“你就别骗我了,我那点荷尔蒙,早被你阴灵皮给化的一干二净。什么温柔的不要不要,你本来就是个男人婆!”
“我生气了!”林宛西猛地回过头,差点又跟我亲上,还好我往后仰了下脑袋。
看着她瞪大美眸,满脸杀气的样子,我心头一窒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滚一边去,你接着挖。”
林宛西哼了声,转回头准备接着往下去挖,结果啊地惊呼一声说:“死尸怎么不见了?”
我心说想玩我吧?引我探头看向坑里,然你来声大叫,把我吓得屁滚尿流。哥就是不上当,坚决不看。
谁知方媛这时跟我说:“爷,你背后貌似有股非常非常浓烈的怨念……”
什么屁话,还貌似,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嗯,后面站着一个人,跟怨念有什么关系?
不过刚要臭熊她两句时,心头突然打个突,身后怎么会多了一个人的,还是个男人?貌似浑身都是土,好像刚从土窝里爬出来……
我去,不会是林宛西没开玩笑,尸体真的自己爬了出来吧?
“脑稀……”
“我不叫脑稀,你再给我乱取外号,我打死你!”林宛西一边骂我,一边又拿破脸盆去坑里划拉。
脑稀这个名字,那是脑残货外加稀稀的简称,都这么好听了,她竟然还嫌弃。
“我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处理,要先走一步,后会有期!”我急惶惶地绕过土坑,向斜前方走去。
“你又发什么神经?”林宛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抬起头,“就是回去你也走错方向了!”
我边走边用手指,向身后指了指。林宛西立马就察觉出情况不妙,紧张地转了几下眼珠,然后蹲在地上突然来个青蛙跳,越过土坑,抄到我的前头。
“什么情况?”林宛西压低声音问我。
“也没什么情况,就是身后突然多了个人……”
“这还叫没情况?”林宛西差点没哭了,“快转回去给我看清楚了,再向我汇报!”
“我不敢!”哥厚着脸皮,把这仨字说的理直气壮。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是!”
林宛西气的一咬牙,猛地转过身,和我正面相对,侧头绕过我的脸孔向后面望去。她的手机还留在坑边,灯光虽然不是很亮,却也足够能看清周围一切情形。
她往后看了一眼后,没好气道:“你胆小别捣乱行不行?哪有人了?”
说完后狠狠瞪我一眼,但很快发现,我惊恐地
望着前方,于是紧张地又问:“不会……又跑我后面了吧?”
“准确来说,是在我前面!”我都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