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农村最为常见的烧饭工具,成本极其低廉,只须砖或土坯,炉膛里再搭上几根铁棍就欧了。修在祠堂的炉灶,应该是祭祀祖先之后,就地吃大锅饭用的。
不过这个炉灶看起来不一般啊,那是用石头砌成的。表面光滑,棱角都被磨平,至少也有些年代了。
我一溜小跑过去,见上面坐着一口大铁锅,于是抓住锅沿用力往上一端。我去,用力过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口大铁锅扣在了我的身上。
方媛立刻乐的,嘎嘎笑出了乌鸦叫。然而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我错了,爷,别拧我的脸……”
我气的把大铁锅丢一边去,抹了把脸,他大爷的,整了一脸的铁锈。
“死老白,你肯定是故意的!”什么特么的灶下三叠,爷我现在被搞了个锅下三锈,看我不打死你。
刚要去拧老白诱人的小嘴,秀秀却忙道:“先别生气,看看灶下是什么情况。当时抗战时期,很多农村家里都修了地道,这个灶下三叠,说不定是地道入口。”
不等她说完,我就放过老白,起身趴在灶台上,拿手电往下照射。然而下面除了炉灰还是炉灰,这次我倒没急眼,拿筷子在炉膛铁棍上拨了拨,竟然有松动的迹象。我转头看到灶台旁,有根掏炉灰的铁钩子,拿起
来伸进炉膛,用力向旁边一拨,嚓地一声,整个炉膛连带底部,都移开了,露出下面一个洞口。
洞倒不是很深,大概一米五六的样子,并且在强光手电照射下,立马还看到一块熟悉的石片。正是我送给林宛西的一块火山石!
没错了,下面有地道,而林宛西他们都被藏到了地道深处。而这个位置是血液怨念所指引的,那么死者尸体,也肯定在下面。
“老白,刚才误会你了,奖励你个……”我嘬唇来了个飞吻。
老白一下子目瞪口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羞答答的垂下头去。还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好像真被亲过一样。
我突然胃里有点不舒服,以后还是少玩这种互动……
先把筷子探下去,没有报警,秀秀也没嗅到妖邪的气息,我才下去了。捡起那块火山石,左右打量地形,只见底部是个横井洞,往前地势向下倾斜,洞顶也变高了,能够直立行走。只是地面坑坑洼洼,两侧墙壁也没经过任何修饰,看样子就是一条临时避难的地洞。
斜坡上脚印庞杂,秀秀也嗅到了林宛西等人的残留生气,并且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这让我们更加确定,人就在里面。
可是走下这个斜坡,我发现我错了,这不是个单纯的避难所,还是个地下墓室。一
条条分支隧道,根本不像是临时避难挖的,看上去是经过精心规划过。每个隧道墙壁上都开洞放了棺木,数量不一,有的隧道只有一口,有的可能七八口之多。
每个棺材洞下面,都镶嵌着一块石壁,雕刻了死者的名字。当走过一条隧道,看到有个石碑上雕刻的是“单本良”这个名字,我不由一怔,因为在上面祠堂的牌位上见到过。这个名字之所以引起我的主意,是这种名字前两个字重复的太多,比如单本郎,单本雄,单本泽……
家族取名讲究某字辈,同一辈名字里都有这个字。如果说这是本字辈,但我看遍了所有姓单的牌位,除了本字之外,没有其他字了。
我擦,想到这儿,我才突然回过神,祠堂里好像还有其他姓!
这特么够新鲜,一个祠堂供奉的先人灵位,怎么还有其他姓氏的?要说是几家凑钱修建的,也说不过去,到底这是谁家祠堂啊?几家先人住一块,万一掐架怎么办?这不合适,也是对先人最大的不敬。
见我瞧着石碑怔怔不语,秀秀问:“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连忙扑棱脑袋:“不认识,刚才在上面牌位上见过这名字。我正在想,祠堂里供奉的所有死者,是不是都葬在了这里?”
秀秀歪着头说:“看样子
很像,可为什么不葬在郊外坟地上,非要葬在祠堂下面洞穴里?莫非这个祠堂的家族,是苗人?”
白雅晴记忆的盗墓知识里,有苗族洞葬的习俗,还有瑶族的悬棺洞葬。只是跟这还是有很大差别,人家洞葬找的是山洞,这里是自己挖的地穴。这更像是一个庞大的墓葬群,一条条隧道是分支墓道,放棺木的洞就是墓室了。
方媛跟我刚才想的一样,只听她说:“名字有点别扭,你看旁边那个,叫单本郎,我怎么都觉得像岛国人的名字。”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没错,加个一就更像了。”
“我们是来研究墓葬风俗和哪国姓氏的吗?”老白冷冷问道。
我眨巴眨巴眼,好像有点跑偏,于是沿着林宛西他们留下的足迹,往前疾行。转了几道弯之后,发现又走上了老路,刚才来过这儿,因为又看到了单本良和单本郎的石碑。
擦,大伙儿人呢?怎么还玩起了捉迷藏?
我停下来,仔细观察地上的足迹,除了我的之外,没有重复的脚印。也就是说,他们只兜个圈子,形成一个闭环之后,突然消失了。
秀秀嘶地倒吸口凉气说:“不会是,在地道里绕个圈子,然后统统被装进了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