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十六楼时,手机忽地叮叮叮,响起一阵密集的消息提示音。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没开屏直接看了下消息提示,瞬间脸色就变了。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出现这种信息,我有可能又被迷惑了神智,眼前所见的一切,不见得是真实的。即便此刻迅速回头,那也晚了,我找不到来时路了,说不定直接走出某一个房间的窗户,踏破虚空
我深吸口气,既然又没防住,那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于是,我推开楼道门,进了十六楼。
楼梯墙壁是漆黑的,然而走廊墙壁却如同挂了一层寒霜,气温之低,令人如堕冰窟。
右侧房门紧闭,贴着封条,然而左侧房门,封条被人撕掉了,皱皱巴巴的丢在地上,房门虚掩着,透出一丝灯光。
我赶紧把熄灭手电,一边竖着耳朵倾听,一边蹑手蹑脚的向左侧房门靠近。
隐隐听到屋里有声音,但声音非常的微弱,如果不是这么静谧的环境,以及我的耳力超强,是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很快来到门外,我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悄悄探头向屋里窥视。
屋里灯光齐亮,他大爷的,刚才在楼下可是看着全黑的,等我一进这个单元,就立刻亮了吧?
难道是这些死鬼,在等着我到来集体联欢?虽说他们不是我杀的,但终究跟我有点关系,要说不恨我,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从门口往里看,只能看到玄关以及深处的小走廊口,看不见客厅。而声音是来自客厅的,要想一看究竟,必须要转过玄关。
我咬咬牙,反正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实的,那就进去瞅瞅吧。大不了再趴个坟头,薅点坟头草。
谁知刚拉开房门要进去,只见一只小白猫从玄关前掠过,瞬即消失踪影。然后没了任何声息,我眨巴眨巴眼,刚才的声音是小猫搞出来的吧?
进去看了下,客厅空无一人,三个房间和卫生间同样没看到人影。我这就奇怪了,难道开灯和开门都是猫干的?
对,忘了,这是幻觉,搞不好目前我不站在房间里,而是行走在楼顶边缘。
我摇摇头,退出这个屋子,但就在把房门关上的瞬间,屋里灯光齐刷刷熄灭。而我还没开手电筒,眼前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我打个响指,然后打开手电筒,再看房门上贴着封条。这间房我刚才压根没进过,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过现在清醒了,因为我早在出门前就做足了准备,用金木水火山雷奇七种元素,封了七窍。天诀守灵
窍,地诀守丹田,暗无兮居中调度。
特么十种元素我全使上了,如果还抵挡不了这种阴招,那就等死算了。
只是这种阴招入侵,让你不知不觉,尽管布置了主动防御,但还是被骗过了。我重新启动一遍防火墙,这才将入侵“病毒”彻底清除。
由此可见,给我下咒的人,就在这里。或者他一直暗中跟踪过来的,进了单元楼梯才发作,这里不像别墅,翻墙出去就是郊野,这儿再回楼顶,一个踏破虚空就摔碎了。碎了就不好玩了,所以只是让我在幻觉里进了一次房间。
我刚要转身回走廊里,蓦地听到了一丝微弱声响,擦,竟然又是从这间房子里传出的。我当下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凝神静听。
唰
好像是梳头的声音,速度均匀有致,并且还听到了牙齿碰撞声,格格格
这什么鬼?我诧异地又把眼睛凑到猫眼上,明知道从外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在好奇心驱使下,愣是要看看。
结果,这个猫眼被人动过,给装反了,能够清晰看到里面情景。
而且开着灯,一盏血红的灯,把墙壁和地板全都映照的通红如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坐在玄关出口外,背对着房门。她的头发也
是白的,通体看起来一片雪白,又在红色光线照耀下,显得无比诡异。
一个只穿了大裤衩,上身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后一侧给她梳头。这个角度应该是故意设计的,因为站在正后方,会遮挡住从猫眼看过来的视线。
这个男的看上去非常紧张,那张脸比女人衣服还白,偏偏又两个黑眼圈,像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牙齿格格撞响声,就是出自他的嘴里,可见他跟着女人梳头,内心有多恐惧。
这女人是二院区的那道白影吗?我拿不准,虽然今天三次看到白影,可没有一次看清是男是女人,是人是鬼。
而这个女人背对着我,给人感觉很阴冷,但不敢确定是个死人。如果不是死人,这男的怕个毛?
就那猥琐的长相,还不把女的就地正法?诶,我去,这特么不是丁大鹏吗?
没错,是这小子,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白衣女人似乎知道有人在门外偷窥,于是慢慢向后转头。我顿时心头一阵砰砰剧跳,这娘们是人是鬼,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马上就要见分晓。
然而,眼见要脑袋要转过来了,眼前蓦地一黑,屋里灯灭了。
“啊”
随即从里面传来丁大鹏惊天动地的猪叫声,响彻整个大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