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重生归来的沈娇娇对此并没有什么感情。
她只觉得皇甫芸月聒噪。
她轻飘飘的扫了皇甫芸月一眼,不徐不疾说道:“芸月姑娘慎言,你和夫君无媒苟合生下孩子,对夫君仕途和名声都有影响,可您在你为侯府开枝散叶有功,侯府没计较你德行有亏,此乃侯府大义。”
“可芸月姑娘万不该不遵礼法,还没正式入门就登堂入室,尤其你一个妾还来我这个正妻面前蹦跶,你把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还是你觉得奶奶会给你这个妾室做主不成?”
沈娇娇三句话说得皇甫芸月哑口无言,更是把文老夫人也拖下了水。
文老夫人皱眉,眼含深意的看了沈娇娇一眼。
好一张利嘴,几句话就把她这个老太婆给牵扯进来,她要是帮了芸月,就是她这个老夫人不守规矩,不遵大启礼法了。
她若是不帮芸月,在这一场后宅争斗中,沈娇娇便是赢家。
可她若是现在确认了芸月妾室的身份,这芸月生的俊儿哥以后只能是庶长子,往后连奏仕途都难。
俊儿哥长得玉雪可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文老夫人实在忍不下心让这么聪慧的孩子一辈子背着庶子的名声。
可这嫡庶之分她又不得不理,这沈娇娇还真是好手段。
文老夫人不悦的看向沈娇娇,冷声呵斥道:“放肆!”
皇甫芸月得意的瞟了一眼沈娇娇,心道沈娇娇活该。
沈娇娇知道文老夫人在说自己,可她佯装没有听出文老夫人对自己的呵斥,接着文老夫人的话道:“奶奶您说得对,芸月姑娘的确是太过于放肆。”
“还没进门就来叨扰奶奶你,一点规矩也没有,这种人去大户人家做妾都不行。”
说到这里,沈娇娇含笑看向芸月,一字一顿道:“不过芸月姑娘倒是幸运,你和夫君的婚事由陛下赐婚,你这妾的身份怎么也能坐实的。”
皇甫芸月被沈娇娇这话气得捏紧了拳头,沈娇娇故意羞辱她,明知道她是陛下赐给文明远的平妻,却字字句句都说她是妾。
大启王朝的礼法中,正妻只能有一位,后来娶的女子,虽享有妻位,却依旧是妾室。
所以,她即便被陛下赐婚给文明远当平妻,占了个‘妻’字,却依旧是妾室。
一想到她作为堂堂大启的公主,竟然屈居于沈娇娇这个罪臣之女之下,就让皇甫芸月恨得牙痒痒。
文明远正妻的位置应该是她的才对。
都怪沈娇娇太好运,昨晚就该是她的死期才对,结果她非但没死,还一个劲儿的说她是妾。
皇甫芸月咬牙,不甘心的道:“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啊?你是不把陛下的圣旨放在眼里吗?”
“你如此蔑视皇权,就怕陛下知道?”
沈娇娇笑容比刚才加深了几分,不徐不疾回答,“陛下的威严,作为大启子民我自当遵从和维护,自然不会把陛下的圣旨放在眼里。”
闻言,皇甫芸月瞳孔放大,只觉得惊喜,沈娇娇可真蠢,竟然自己就把把柄地到了她面前。
看她告诉父皇,到时候治沈娇娇一个大不敬之罪,再赐她一个凌迟处死,这样她就能成为真正的凰女,在皇室扬名立万,成为大启王朝最为尊贵的公主。
然而,皇甫芸月还没有高兴太久,沈娇娇就掷地有声的道:“陛下的圣旨,臣妇自然放在心里,日日瞻仰,绝对遵从。”
皇甫芸月再次捏紧了拳头,沈娇娇就是故意的,她分明就是蔑视天威,故意给她这个陛下赐婚的女子难堪,转头却说把陛下的圣旨放在心里。
她简直一派胡言!
她张嘴就要反驳,却又被沈娇娇给抢了先。
“遵从陛下的旨意,和我说芸月姑娘是妾并不冲突。”沈娇娇依旧掷地有声,彻底下了皇甫芸月的脸面。
皇甫芸月手里的婴孩忽然大哭了起来。
“啊……啊啊……”
“俊儿哥不哭,俊儿哥乖啊,娘亲没事儿,祖母很喜欢你呢。”皇甫芸月温柔的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她没有明说自己的委屈,可是她言辞间都在说自己的委屈,讽刺沈娇娇咄咄逼人。
文老夫人本就因为这孩子对芸月有所不同,如今又听到孩子哭,对沈娇娇这个孙媳妇越发不满,眼神冷沉,直接问道:“娇娇,你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沈娇娇心中暗道,“文老夫人也太沉不住气了些,她还没有亮牌,文老夫人就因为那个婴孩乱了分寸。”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文老夫人往日里对她的疼爱都浮于表面。
终究是侯府的利益高于一切。
她这个孙媳妇知情识趣的时候,文老夫人便喜欢。
如今因为文明远要娶平妻的事情在闹,文老夫人便厌烦,甚至还因为那孩子来斥责她。
沈娇娇心中酸涩,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这点疼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想起上辈子烈火灼烧的疼痛,以及知道自己的死会害死沈家以及追随沈家的所有人时,她便冷了心肠。
这些人都不值得她心痛,她此生便是为了她沈家人报仇而来的。
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