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眼眶泛红,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她哽咽的道:“既然祖母这么说了,娇娇是该遵从的,只是娇娇心里委屈,今天不得不为自己讨回公道了。”
文老夫人和刘氏再次震惊的看向沈娇娇,不知道沈娇娇到底要做什么。
“祖母、婆母,这账本是婆母要求祖母看的,因为婆母怀疑我贪墨侯府银钱,这乃是对我的不信任,却是对我将军府莫大的侮辱。”
“我家族出了事没错,陛下并没有剥夺我沈家将军府的谥号,更是不曾判定我有罪,还让我继承了将军府现有的一切。”
“族人受罚,我作为沈家在京城唯一的族人不容任何人污蔑,将军府的威严不允许恶意的挑衅,可婆母你字字句句都在侮辱我将军府、侮辱我!”
“儿媳咽不下这口气,特意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声音不徐不疾却掷地有声,挺直的脊背好似沈家那不屈英魂,让人生畏又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之意来。
文老夫人眸中划过一抹亮光,对平日里温和恭顺的沈娇娇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这样的沈娇娇的确有将门风范,只可惜沈家终究只能剩下沈娇娇这么一个独苗咯。
想到文家做的那些事,文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眼中的复杂情绪已经消失不见。
“你要如何?”文老夫人冷淡的问道。
“孙媳只想讨回公道,我掌管侯府的掌家权三年,账本一共六册,每一本我那边都有备份,祖母和婆母可以叫府上的账房先生过来合算,看看我的账册到底有没有问题。”
“此为证明我清白的必经过程,还请祖母成全!”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文老夫人不得不按照沈娇娇说的做,对桂花嬷嬷道:“派人去请。”
刘氏却觉得文老夫人太纵容沈娇娇,怎么能沈娇娇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这要是被人知道她们这两个长辈被沈娇娇轻易拿捏,她们的脸面还要不要呢?
“婆母,你太纵容沈娇娇了吧,我们和她没什么好废话的,我们对她又不差,她还需要讨回什么公道,我看她就是故意找事儿让我们难堪。”刘氏气愤数落着沈娇娇,殊不知文老夫人恨不得赏她几个大嘴巴子,让她话多。
“好了刘氏,此事我自有分寸,你给我闭嘴!且好生在旁边看着!”文老夫人发了火,刘氏瞬间如鹌鹑般胆小,赔着笑脸不敢再造次。
文老夫人耳边清净了些,心情也舒缓了一点,却又听见沈娇娇一本正经的道:“婆母如此误解我,我无话可说。”
“这些年我为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甚至为了侯府还贴了不少嫁妆银子,现在归还了文伯侯府的账本,交出了掌家权,我的嫁妆体己也该算算了。”
跟在沈娇娇身边的竹青又拿出了一本账册,里面全是沈娇娇为了侯府支出的嫁妆体己来。
文老夫人扫了一眼账目合计,只觉得头晕,侯府花了沈娇娇三万八千七百九十二两银子,而这还不包括沈娇娇从她嫁妆库房中拿的那些昂贵物件。
这要是真的给沈娇娇清算了,这文伯侯府账面上怕是剩不了多少银子。
文老夫人瞬间打起了不清算账册的主意来,只是府上的三位账房先生已经来了,其中有两位是文老夫人的人,另一位则是刘氏的人。
沈娇娇一直知道他们三个背后之人,做账本的时候做得细致不说还简单明了,不给人挑错的机会。
这三位账房先生因为沈娇娇的用心也省力不少,这三年每过一个月都会去找文老夫人和刘氏汇府上的开支情况,文老夫人和刘氏比谁都清楚沈娇娇没有贪墨。
所以,一开始沈娇娇归还账本的时候文老夫人连看没有看,谁知道刘氏这个坏事儿的,一来就要求查看账册,怀疑沈娇娇贪墨,现在闹得沈娇娇要文伯侯府把她的嫁妆补还给她。
他们用沈娇娇嫁妆的时候没觉得心疼,可如今临到要清算补还给沈娇娇的时候,都觉得肉痛得很。
那么大笔银子,沈娇娇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多干嘛?
都嫁入她文伯侯府了,用她点嫁妆银子怎么就不行了?
想着,刘氏又要对沈娇娇进行说教,却被一直注意着刘氏的文老夫人看见了,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拉住了还要搞事的刘氏,警告的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委屈,刘氏不敢说,只得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沈娇娇看明白了她们的意图,却佯装什么都不懂,把她的需求三位账房先生说了下。
三位账房先生都是能力出众之人,比对账册,没发现任何问题,然后又对沈娇娇补贴而出的嫁妆银子做了比对,没有一处出错,只得讪讪的和文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夫人,这账本没有任何问题。”
“少夫人用的嫁妆银钱里面的记录也不曾出错,一共是三万八千七百九十二两银子,现在侯府的账面上有八万两银子,少爷得到赏赐五十万两白银还没入库,补还少夫人的嫁妆银子尚有结余。”
沈娇娇勉强笑着对文老夫人说道:“祖母,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嫁妆银子吗?”
文老夫人心里自然是不愿的,可这么多人看着,她如何也拉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