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两片艾叶,用红绳绑在林羽夕额头上,唯恐慌乱中脱落,变成婴灵的追杀目标。我自己随随便便贴把艾叶贴在眉心上,然后轻轻把门推开了。顿时一道冷风从门缝涌出,吹在怀里,感觉像没穿衣服似的,一片冰凉!
两扇门尽管几乎没发出声音被打开,但看到院子里的一丝光亮随即隐没。我心头砰砰一阵跳动,对方已经发现了,及时关掉了屋里灯光。
我不敢稍有停顿,拉着林羽夕迅速窜入门洞,跟着进了院子。深秋的季节,落叶满地,经风一吹哗啦啦的响个不停。除此之外,整个院子包括屋子里,黑漆漆的,半点声息都听不到。
但我知道屋里有人,不但有人还有一只小鬼!
林羽夕在不见鬼的情况下,胆子还是挺大的,竟然表现的比我都镇定。她抓住我的右臂扯了扯,然后指望窗户方向,意思是门口肯定有埋伏,跟去程拐子家一样,从窗户进入。我心里却觉得不妥,这人远非程拐子可比,既然发现我们进来了,是什么机会都不会给的。
我跟她摇摇头,正思索该怎么做时,屋门吱呀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缓缓向内开启,这情形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屋门打开一霎,屋内忽然亮起了灯光
,只见有个人冲门坐在椅子上,全身肥嘟嘟的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差点没气昏过去,竟然是小胖。可这小子却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块毛巾,脖子上挂着一样东西,让我们俩大吃一惊。
那东西正是木樽!
我闭上左眼,以右眼盯上去,木樽一对暴突的眼珠子闪烁着绿光,全身外表缠绕着一层黑气,显然小鬼回入其中归位了。
林羽夕惊诧道:“小胖怎么在这儿?糟糕,那个黑盒子……”
这不用说了,对方一定是找上门把小胖绑架过来的,那个黑盒子早成了对方囊中之物。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对方就是要逼我们就范,乖乖去警局投案自首,然后承认自己杀了人。
“嘿嘿嘿……”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低沉诡异的冷笑,我猜他可能就是鸡场那个黑影,以及杀死程拐子的凶手。“我低估了你一个摆摊算命的,险些让你查出一切真相。可是你也低估了我,不要以为追到这里就能抓住我,嘿嘿,我早预料到你会追过来的,所以提前请你朋友过来这儿等着。他的脖子上挂着婴灵木樽,我刚才已经帮他们做了‘阴阳结’,你敢摘下木樽,他马上会暴毙!”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怒火中烧,这混蛋太狠毒了
。可是目前小胖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上,所以现在不能乱来。对付这混蛋又不是没办法了,于是先忍住了这口恶气。
林羽夕不解的问:“阴阳结又是怎么会一回事?”
我不忿道:“就是把二人魂魄捆绑在一起,虽隔阴阳,但灵魂互济共荣,一生一世都别想解开这个阴阳结。动小鬼,小胖必死!”
“啊!这么恶毒?!”林羽夕一时惊的张大口合不拢来。
屋里那人哈哈一阵得意大笑,然后说道:“你个算命的懂得不少啊,可是你那点道行比起我来,提鞋都不不配。小子,你们认命吧,如果现在去警局投案自首,承认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但放了小胖子,也会帮他解开阴阳结。”
林羽夕抬头看看我,又转头望着屋门咬牙说:“这一切跟他们无关,我这就去警局报案,你放了他们俩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已经晚了,你们两个必须都去投案。等你们被枪毙后,我保证让这胖子给你们上坟去。”
林羽夕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求你了,只要放过他们,要我怎么……”
我挥手打断她的话头说:“不用求他,我有办法解开阴阳结,并且还有办法让婴灵倒戈,杀死这
个万恶不赦的王八蛋!”
“真的?”林羽夕不禁一阵大喜。
“哈哈!小子,吹牛不上税是吧?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做的阴阳结,必须由谁来解开。只要我不解,你就是把道家老祖搬过来,那也是休想解开的!”那人语声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我冷哼一声道:“你这么牛逼,怎么会不知道阴阳结根本没做成?”
那人一愣说:“不可能。你少来诈唬我,老子于此道浸淫数十年,岂会失手?”
我不屑的笑了笑说道:“那你太过自负了,你可知道我当时用五鬼驱邪镇压木樽时,还加入了什么手法?我告诉你吧,这种手法叫做‘五鬼锁’,也叫‘五鬼缠身’,一旦小鬼回到木樽中归位,即刻遭到五鬼封锁镇压,与外界断了任何冥途,你倒是给我说说,它还怎么能够和小胖做成阴阳结?”
当时镇压木樽时,我以香运符,虽然用的是五鬼咒和驱邪符,但悄悄加入一种五鬼锁的手法。为什么要悄悄呢?因为这是一种埋伏,尽管屋门上贴符封道,不过我心里明白这道符是挡不住小鬼的,它最终要回到木樽中恢复元气。五鬼锁如同一种机关,小鬼未回木樽之前隐然不动,回入的一刻,五鬼驱邪立马会转换
成五鬼锁,把它牢牢锁在其中,同时切断与外界一切可通灵的冥途。不过,我可通过五鬼锁,来控制被困在木樽中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