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反应过来后立马改口补救。
她咽着口水,把哆嗦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内。
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她万不能露出马脚。
万一被他们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主,肯定会被他们当做妖物给抓起来活活烧死。
黎夏一想到这个后果,脚底就止不住发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开门见山。
“裴公子,奴家知道,你娶奴家乃是不得已。”
“奴家很感激裴公子,但是。”
黎夏停顿了一下,她仰着头看向蹙着眉的裴砚,“奴家很清楚,公子对奴家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没有感情的姻缘终是无法善终的。”
“怪奴家没有在拜堂之前将这些想通透。”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
最后。
黎夏转眸望向房内的喜桌。
她抬起如葱般的纤纤玉手,指着桌上的合卺酒,“好在奴家想通的甚是及时,这合卺酒未交杯就不算礼成,公子与奴家当应及时止损。”
黎夏将双手交叠放在腰侧,随即福身一礼,“奴家便在此自请下堂。”
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只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原主的命运就会被改变。
“你要下堂?”
裴砚此刻一脸的震惊。
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她可知道下堂的含义?
翌日。
黎夏在一声声悦耳的虫鸣鸟叫声中睁开了睁开杏眸。
她凭着女士优先占着床榻,裴砚只得退而求其次睡在了外间的贵妃椅上。
一夜天明。
二人的新婚之夜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然度过。
昨夜,黎夏已经和裴砚达成了共识。
等到三日后,裴老太太的寿诞一过。
他就会假意利用七出之罪让她自请下堂。
“叩叩叩——”
“少爷,少夫人,你们醒了吗?”
门外的婢女轻敲着门小声的询问。
黎夏看着复杂的服饰一时之间犯了难。
昨夜脱的时候她就琢磨了许久。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要是再让她穿上,她都分不清哪件穿里面哪件穿外面?
古人可真麻烦。
穿个衣服都要包的严严实实的。
裴砚听到声音后,起身走到里屋,抬手试探的敲了敲屏风,“你醒了吗?我要进来了。”
“等、等一下。”
黎夏听着外面蓦地响起的清冷音,她想到自已还穿着单薄的里衣,赶紧出口说了声。
她低了低头,不禁咽了咽口水。
虽说女配一脸麻子,姿色有点堪忧。
但原主的身材那可是一等一的尤物。
全身上下该瘦的瘦,该凸的凸,完美诠释了凹凸有致这四个字的含义。
在古代这样的身材若不遮严实了,就会被人诟病。
黎夏扯过喜被把自已包的严严实实,“好了,公子进来吧。”
裴砚听到她的话,这才绕过屏风进到了里屋。
“你………不舒服吗?”
他在看到包成粽子的林芊芊,不由得问了句。
黎夏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
裴砚看了眼她的装扮,欲言又止。
“哦,这样比较暖和。”黎夏见他看着她披在身上的被子,憨笑的寻了个借口。
“那我唤小翠进来了。”
裴砚听她那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黎夏点着头,“好。”
“小翠,进来吧。”
她这边话音刚落,裴砚就朝着外面吩咐了声。
“是。”
“吱嘎——”
屋外的婢女小翠听到了自家公子的发话,恭敬的应了声,随即抬手推开了喜房的门。
听到声响,黎夏抬眸望去,一位十三四岁,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的可爱少女端着一个铜盆,移着小碎步朝里屋走来。
“奴婢小翠见过少爷,少夫人。”
小翠在喜榻前停下了脚步,她微微弯曲着膝盖,一脸恭顺的对裴砚与黎夏行礼。
裴砚漠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淡淡道:“起来吧。”
“谢少爷。”
小翠闻声直起腰立在了一旁。
裴砚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自行穿戴好了。
于是。
他对着小翠说了句,“我梳洗一下就好,你去给少夫人穿戴。”
他猜测黎夏躲在被子里的原因就是她自已不会穿那些繁琐的衣衫。
不过她没明说,他也就不点明。
“是。”
“少夫人,奴婢服侍您穿衣。”
小翠放下铜盆转身走到喜榻前。
“额………”黎夏抬起杏眸看了眼正在慢条斯理洗脸的裴砚。
她舔了舔唇瓣,扯了抹笑的看向面前的小婢女。
她打着商量道:“小翠,不急,容我再坐一会儿。”
“少夫人,今日可不能赖床,老夫人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