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桐如蒙大赦,笑着点头附和:“是呢是呢!娘娘说得极是呢!”
秋云皱起眉看向她,或许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自己又暂时说不清楚,只好继续充当透明人。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本妃最近新来的首饰太多用不完,等下差人送到你那里一些。”
上座女子漫不经心说着,佟桐听完当即跪下叩谢:“多谢娘娘恩赐!多谢娘娘恩赐!”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本妃高兴,自然少不了你好处多多。”
言罢,她看向秋云:“秋云,送桐姑娘出去吧,仔细着别让发现了,她还在禁足中。”
站在不远处的秋云这才动了动身子,“是,娘娘放心。”
佟桐将面纱戴上,跟着秋云离开落菲殿。
张菱近日身子好了不少,如今自己便可下床活动。
她看着齐绾满眼温柔,轻声细语地说道:“姑娘,这么多天可是辛苦你了,我这副身子如今已然大好,便不再麻烦姑娘亲自伺候着了。”
少女坐在她身旁,“没关系菱姨,你女儿张玥儿那头也先别急,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寻找下落。奈何时间久远,能不能有所成效也不一定呢。”
她知道江辞砚肯定能找到,但在张菱眼里一直是她想办法忙活。
故而齐绾只能先这样说上一句,等青年往后找到线索,也能打消张菱的一二顾虑。
“好!好!多谢姑娘好意,真是……真是太辛苦你了!”
女人黯淡了神色,眼圈泛红,“姑娘,我是个没用的人,当初保护不了女儿,如今更是得麻烦姑娘帮我寻得玥儿下落!”
说着,她的眼泪从有些浑浊的眼中流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
齐绾有些心疼,她用帕子擦去女人眼中的泪。
“别担心,有我在呢。”
张菱听完点点头:“好,实在没什么能报答姑娘的,今后若有任何需要,我必当在所不辞!”
这是她能说出最文邹邹的话了。
或许也是怕齐绾嫌弃她粗鄙,便学着少女平日言谈与她交流。
二人同吃了午饭,屋内看起来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夜间,江辞砚裹挟着一身凉气来到齐绾住处。
如今已然临近九月末,越朝的盛京城深夜开始冷风袭来。
齐绾昨夜就对江辞砚说过,最近他事忙,若不方便来便先歇几天,待方便了再来也不迟。
少女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关严的窗子突然被打开,凉风灌进屋里。
江辞砚进来后马上关了窗子,看向齐绾面露温柔。
“绾绾,你睡了?”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软而哑:“你怎么还是来了?”
青年听完心都软化了,他在一旁站了会儿,把身上的凉气散尽才来到床边。
“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齐绾刚睡下不久,有些头脑发昏,她听完笑了笑:“好,但你忙,无需像以前那般日日都来。”
江辞砚坐在床边看着她:“怎么?难道绾绾不想多看我几眼?”
他也学着平日齐绾对自己那样去逗她:“难道你就不想我?”
少女看出他的小心思,眨眨眼,“想呀,我日日都在想你呢。”
一句话,让江辞砚差点屁股一滑坐在地上。
他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平静,“咳……好,我知道了。”
最后青年又扭捏着说了句:“我也……想你。”
齐绾忍不住轻声笑出来,将半张脸都隐在了被子里,轻轻颤抖。
“莫笑了,真是的。”江辞砚被她笑得面色发红。
少女精神一会儿便坐起身来,“怎么了,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不成?”
江辞砚一改方才的神情,轻声对她说:“绾绾,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百日春吗?”
“自然记得。”少女回应。
青年皱紧眉头:“这东西是赵思菱那头派人去买来的,在一座京中最大最热闹的青楼里。”
他说到这儿就停了,毕竟话题敏感,江辞砚怕齐绾听完心里头不舒服。
最主要,他觉得少女可能会误会什么,还以为自己经常流连这种烟花之地。
抬眸看去,齐绾那头并没什么变化,她甚至主动让青年继续说下去。
“但……我的人忽然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听见这话,少女眉梢一跳。
“有什么不对劲的?”
江辞砚把手轻轻放在她肩头,声音更加轻柔了些:“绾绾,或许我们真的小看了这个裴照汝。”
齐绾眉头压低了些,“我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个简单的人,甚至他刚去寒州时那般痛苦模样,如今我都只觉是他在保护自己故意装出来的。”
江辞砚眉宇越来越紧,“嗯,如今看来,绾绾的心思果然更细腻些,早就怀疑了他。”
“今日上午,我安插在尚清街的眼线探子发现了裴照汝的身影。他经过非常高超的易容术换了外表,可我这暗探最厉害的便是眼睛。”
齐绾面色沉重,与江辞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说来,你安插的探子发现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