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太医换水的间隙,苏榆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香囊里,手指轻轻一勾,又沾上了一些白矾粉末。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也不要出差错,当两滴血再次相遇时,它们果然还是迅速融合在一起。
苏展云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阴冷起来,他猛地转过身去,眼神充满敌意地盯着徐公。
徐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34;徐公,现在你都亲眼看见了吧?不知道是谁让你这样挑拨离间呢?&34;
苏展云的声音冰冷,敢编排他的女儿!
徐公慌张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大脑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一切。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慕容远靖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34;好了,徐公!你可是我们皇室的姻亲,怎么能跟那些市井小民一样,听到一点风声就跟着起哄呢?&34;
慕容远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目光锐利地扫过徐公,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陛下……老臣惶恐。”
徐公脸色难堪的往后退了退,抬头的瞬间和皇后上官珈兰对视。
对方眼中难以掩饰的写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总之,苏榆的身世猜疑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揭过了。
出了宫,苏夫人就拉着苏榆去了珍宝阁买首饰。
美其名曰,让她高兴高兴,去去晦气。
此刻,凤仪宫。
徐公脸色难看的坐在太师椅上,他知道皇后这是把他当枪使,当了太子妃的徐瑾儿也不是他爱的女人所生。
可他向来是太子党,徐瑾儿再不济也是他的嫡女,所以他咬咬牙,还是去当了这出头鸟。
没想到……
“皇后娘娘,不是说这滴血认亲的水有问题吗?为何换了水他们的血依旧相融合?”
上官珈兰面色也难看,“本宫的人明明查到苏展云的女儿死在了瘟疫中。可是滴血验亲,能动手脚的不是只有水吗?”
徐公叹气,“如此一来,老臣在陛下那儿就要失去信任了。娘娘,您自求多福吧!”
“徐公这是何意?”
“老臣不欲再掺和东宫之事。徐瑾儿之后有何造化,看她自己,路是自己选的。”
“徐公这是要背弃本宫和太子?!”
上官珈兰愤怒的将桌上杯盏掀落在地。
一片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却有些刺耳。
徐公站起身来,静静看着地上的碎片,行了个礼,最后说了一段话。
“老夫身为太子太傅,一直尽心教导太子,女儿也嫁入了东宫。今日,我又给娘娘和太子殿下当了这出头鸟。老臣问心无愧!可娘娘和殿下将老臣当做棋子。老臣身后还有一整个徐家,赌不起,老臣也不会拿家族去赌太子能否继位。不日,老臣会辞官归乡。”
说完,徐公头也不回的离开。
混迹官场多年,他绝不是个傻子。太子这个能力,加上上官家虎视眈眈,若是陛下出手,只怕没资格登上帝位,甚至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