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来表白的呢,看样子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啊,你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真好,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很般配,真的,看起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对了,粧裕……我可以在这里坐会儿吗?!”
“可以的,没事儿,做吧!”
“啊,那好吧……谢谢。”
因为有男朋友的缘故,所以平时就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没有多少话可以聊。很快便在学长一顿急促而尴尬的笑声之中结束了谈话,自己很主动并且自然地起身向学长告辞,然后一个人朝校门口走去。
现在已经快要临近夜晚了,天色看上去显得十分地暗淡,就像发霉的鸡蛋被打破了一样,从里面流出来的发霉的蛋白质涂抹在了天空之中,虽然看起来还是会觉得很美丽,但是自己却没有那样好的心情去欣赏。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发生什么难过的事情,但是自己
的心情却非常糟糕。
在从东京城区渐渐转入完全的郊区之后,终于感觉像是被人解除了一直束缚在自己的喉咙的项圈一般地可以透透气了。因为自己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东京这边的郊区上学,对郊区这边的空气质量感觉还算满意,所以在考上大学之后才发现原来城市中心地带那边的空气质量是那样地糟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光鲜,满眼都是十分绚烂的镜面反射,但是自己却觉得很刺眼睛,所以有时候自己和同伴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经常觉得睁不开眼睛,这种情况在白天的时候尤甚,到晚上之后就稍微好点。也许是早已经适应了郊区的生活,和郊区那边的生活和环境早就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并不仅仅是指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如果可以让我说得更加矫情一点的话,那就应该说,是连骨血里,连灵魂深处都仿佛已经粘连在了一起,彼此都无法割舍了。
或许当初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在选择居住环境的时候就是特别考虑到了这一点吧,尽管城市中心地带的生活和物质上的需求都十分方便,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选择了在东京地区的郊外居住和生活。空气质量成为了他们选择居住地点的最重要的考量,而其他一切物质上的需求与方便对他们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地重要。
刚才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经过了好几个曾经和哥哥经常吃的饭馆,都是以前在一起吃过饭的地方,要么是自己和哥哥两个人一起,要么就是加上诗织三个人一起。我们曾经在那边吃饭、嬉戏、拍照、玩游乐场、游泳等等,总之在一起玩过很多很多的好玩的东西,即便是在隔了好几年的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十分地温暖。
记得以前那个时候,自己在他们中间出现一直都是以电灯泡的形象出现,并且还是那种功率特别高的那种。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按照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教导努力啃书本的孩子,所以成为他们中间的电灯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呵呵/”,想
到这里,自己竟然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像白痴一样的女孩啊,这种经常会在死去的回忆之中犯花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够改变啊。
啊,似乎走了很长时间了呢,没想到在自己觉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啊,想不到时间居然还可以过得这么快,突然就觉得那个将时间比作“河里的水”的诗人真是一个天才!哎,到底是哪个诗人第一次将时间比作水流的哎,记忆之中好像有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吧,但是究竟是谁第一个发明这种比喻的呢,哎,这种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看看母亲大人在家里做什么。
“我回来啦,母亲大人,您在吗?!”一边躬下身脱鞋子,一边对着里面喊道。
“啊,是粧裕吗?!怎么今天就回家了,学校没有课吗?!还是又逃课回来陪我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开心不起来的哦!”
虽然母亲大人这样说着,但是脸上还是挂着喜悦的笑容,在自己的印象之中,母亲大人一直都是一个掩饰不住内心感受的女人,也是一个十分达观的人,总之对很多事情看得相当开。在哥哥月牺牲的那一天,母亲大人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虽然我能够明白母亲大人的内心一定相当痛苦,但是似乎是作为母亲的责任让她变得如此坚强,又或者母亲大人天生就是这样的,在自己的印象之总从来都没有见到母亲哭泣过。
即便再怎么难过也好,再怎么痛苦也好,再怎么无助也好,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苦难而被压倒的,是会一直都守护着自己的儿女的坚强存在。正因为这样,我将我的母亲看得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并不是很夸张的说法。
“好啦好啦,妈,您就别说了,我都听您说了好多次了,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逃课回来的啦,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一直都是非常听您的话的哦,难道您忘记了吗?!”每到这个时候,自己就会嘟哝起小嘴巴作出一副乖巧迷人的模样来逗母亲大人开心。
母亲大人开心就好,在自己看来,这比什么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