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东子是个挣钱的好手,他脑子活泛,晚上喜欢对着账本上加加减减,我笑话他说:“钱是挣来的,不是算来的。”
他却头也不抬的盯着账本说:“你是东家,你啥心都不操,你就没听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句话?东家我问你,你知道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挣了多少钱?“
说实话我对这个真的毫不知情,我只是摇了摇头。东子接着说:“三个月我们每月平均能挣将近四百块钱,你整天在楼上看书喝茶,你哪里知道这些。我整天守着店,感觉都有点忙不过来了,我想招个伙计,你有没有推荐的?”
我先是一惊,心想这么小小个店有这么高收入?我们以后只要守住这个店就吃喝不愁了。说到找个伙计,我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于是说道:&34;把队上的许琤叫过来,她也读到了初中毕业,人也能干,脑子清醒,现在在农业社磨洋工,我估计她愿意来。”
东子顿了顿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她在家也没啥事,来西京城给她工资开高一点,她应该会答应过来。”
没几天东子就把许琤从老家接过来,东子给她开的工资是每月五十块钱,那可要比一般工人的工资都要高。她来的时候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带上了,听东子说她跟家里在闹矛盾,她父母要把她嫁给一个三四十岁的屠夫她正想逃。出门之前说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要跟父母决裂。
这些我倒也不用太计较,她人很勤快,东子每天早上九点开门,她来了以后,每天早早做好早饭,八点半就把开门营业了,把里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账目也整的清清楚楚,这真是一把好手。她自己每天也挺开心的,每天在店里哼着小曲儿忙忙乎乎的。她做的锅盔绿辣子那是一绝,锅盔烙的脆脆的,绿辣子炒的又揉又辣,把锅盔掰开,挖几勺绿辣子,那味道凭谁也无法抗拒。
一日,我正在楼上看书,忽然听到许琤在楼下喊我们,我下去一看,一位外面穿着黑色长款大衣、里面穿着紫色西装围着粉红色围巾的长发女人站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到他雪白的皮肤和鲜艳的红唇……我过了五秒钟才认出来,大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杜小姐吗?”通过适当的化妆她长相上的优点被放大,看着更加漂亮动人,又带有一丝帅气。
我赶紧让许琤给她倒茶,喊来了东子,东子从后院过来一看说道:“杜三小姐,咋?掉面堆里了?”他这是在挖苦许琤脸抹的太白了。我倒不这么想,爱打扮、爱美丽是女人的天性,她们打扮好自己,也给世界带来了美丽元素,抹点雪花膏有啥问题!
杜蕊倒也不生气,对着东子说道:“去你的,别拿我开玩笑。上次你们开业我没来庆贺,实在是遗憾,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怎么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我问她:“你这次就专程是来祝贺我们的?”
杜蕊看了看许琤,许琤大约也是看不惯杜蕊,不屑的扭头下楼去忙了,她下到一半,我叮嘱了一声:“姐,中午给咱做绿辣子夹馍。”
她没有搭理我,但是我知道中午一定有绿辣子夹馍。
杜蕊把兰州的事情给我们详细说了一下,她说:“我们家族的大致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给你们从头说说,我还有个二叔,叫杜星宸,我爷爷当年也全力培养。后来他娶了一个女大学生,人长的漂亮,但是很肤浅,整天让我二叔到处投钱,把家里整的穷困潦倒,被爷爷赶到榆中去了。我大哥杜鲲你们是认识的,父亲经过调查,发现我前面我煤气中毒,还有寿宴当日的刺杀,都是他一手所为,关键是好多细节还是他和我二叔一起策划的。我父亲动了家法,现在把我大哥赶到武威去了,把我二叔赶到陇西去了,并不允许他们再踏入金城一步。”
东子轻哼了一声说道:“大户人家风光的表皮下是一堆烂脏事,还是我们这种家庭简单、干净。”
我心想这是家族内部的事情,没必要给我们讲的这么细吧,于是问她:“你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事,不会千里迢迢过来,就说这几件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的事吧。”
杜蕊笑了一声说道:“没错,我是还有一件事,我现在接了杜家的家主,乾坤陨铁锥现在由我掌管了。”
东子问道:“那杜鹏?”
杜蕊笑了笑说:“我二哥还是我二哥啊,只是现在他的主要工作是经营家里的其他产业。”
她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最近要在西京城住下来,跟这边的各位前辈熟络一下。我看你这不错,我就先在这儿住下了。”
我笑着答应了:“那有什么不行的,这房子都是你们杜家买的,只不过先委屈你跟许琤住一个屋吧,那屋有两张床,你们刚好一人一张。”
杜蕊说:“契约上的名字是谁,房子就是谁的,再说了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点东西根本不能补偿一二。“
午饭饭桌有一个锅盔夹辣子,我和东子吃的齿颊留香,杜蕊却辣的不住地咳嗽喝水,好在许琤还给她蒸了一笼清淡一点的茄子包子,杜蕊不停地夸许琤蒸的茄子包子美味。
晚上关张吃完晚饭后,我们聊了一阵就各自回屋休息。半夜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打斗声,我推开门看见四名蒙面人,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