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输得不那么难看
凌晟看了眼电脑屏幕，眼神微微一动，“这不是上周的版本吗？”
“怎么还在测这个？”
冯书禾的手指顿了顿：“夏楠说数据有问题，要重新验证。”
“够了。”凌晟忽然按住她的手，“别让她这样摆布你。”
冯书禾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我送你回去。”凌晟的声音不容拒绝，“这些事明天再说。”
“可是”冯书禾还想说什么。
凌晟已经伸手去关电脑：“你看看外面，这么大的雨。”
“留在这里对身体不好。”
冯书禾看着屏幕上未完成的数据，心里一阵焦虑。
“真的不用了。”她挣脱开他的手，“我再坚持一会就好。”
凌晟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你是在躲我吗？”
“自从那天在学校见面后，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冯书禾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凌晟突然凑近，“因为你妈妈安排的相亲？”
冯书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椅子撞在桌边发出一声闷响。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凌晟的声音低沉，“但你有没有想过。”
“他真的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吗？”
冯书禾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手指却悄悄握紧了。
“你这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威胁她？”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杨淮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板上。
“杨工。”凌晟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么晚了还来公司？”
“我来接我女朋友。”杨淮一字一顿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凌晟笑了笑：“当然没问题。”
“只是作为前辈，提醒你一下。”
“感情的事，还是要以前程为重。”
杨淮把伞收起来，目光落在冯书禾身上：“书禾，我们走吧。”
冯书禾站起身，快步走到杨淮身边。
“凌总监。”杨淮转向凌晟，“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
“我不介意把你对下属的骚扰报告给董事会。”
凌晟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随你便。”他后退一步，“反正迟早都会有结果的。”
杨淮展开伞，护住冯书禾往外走。
暴雨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凌晟站在窗前，看着那把深蓝色的伞远去。
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那个他始终触不可及的身影。
“结果啊”他轻声自语，“或许真的已经注定了。”
他看着满屏的代码，目光停在那个尚未关闭的文档上。
那是冯书禾写了一半的测试报告，字里行间透着疲惫。
凌晟走到电脑前，鼠标光标停在“保存”按钮上方。
雨水拍打着窗户，像是在嘲笑他的犹豫不决。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删除键，看着屏幕重新变成一片空白。
“既然要竞争。”他轻声说，“那就堂堂正正来。”
暴雨依然在下，杨淮和冯书禾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深蓝色的雨伞下，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
“你的测试报告”杨淮欲言又止。
冯书禾摇摇头：“没关系，我早就备份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邮箱收件箱：“你看。”
杨淮看着那一串发送记录，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冯书禾把手机收起来：“我不想你担心。”
“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你在公司的发展。”
杨淮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什么叫小事？”
“夏楠摆明了是在针对你，凌晟又存着别的心思。”
冯书禾垂下眼睛：“我知道，但我能应付。”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强了？”杨淮叹了口气。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冯书禾的声音很轻。
“你已经够辛苦了，每天加班到这么晚。”
“我怎么能让你再为我的事操心？”
杨淮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傻瓜。”他把她拉进怀里，“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担。”
“你是我的动力，是我想要变得更好的理由。”
冯书禾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只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只是不想看你太累。”
“看到你为了我跟凌晟对抗，我心里很难受。”
杨淮收紧了手臂：“所以你就自己扛着？”
“你啊。”他无奈地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依赖我一点。”
冯书禾抬起头，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依赖你啊。”她说，“所以才不想你受委屈。”
杨淮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