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四十八两银子!
要是姐夫出这个钱,以后姐姐在姐夫家里怎么能抬得起头?
“我回去,我回木匠铺子去,我不治病了!”爹娘和姐姐都没有钱!
还不起!
根本就还不起!
郑大夫见状就体贴地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她们姐弟两个。
等郑大夫走了之后,舒春华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山柔声哄道:“放心,我已经跟二叔要了五十两银子,足够给你看病,有你姐夫在,剩下的二叔也不敢不给!”
“二叔骗了我们,他起的坏心眼子卖了你,这银子必须他掏,不能便宜了他!”
“你安心养病,我们已经和二叔爷奶分家了,爹娘也在县里买了房子,咱们一家人搬到县里来住了!”
“咱们家还要开包子铺,等你养好了伤,就送你去念书!”
“你要快点好起来,早点去读书,早点考童生秀才,只要你考上秀才举人,不但爹娘有了靠山,姐姐也有了靠山呢!”
听到这里,小山狠狠点头:“姐姐你放心,我肯定认真念书!”
只要不是姐姐出钱就行了。
在外贴着门缝偷听的方衙内冷哼一声:算这小子有良心。
等福全取了燕窝来,他就叮嘱:“跟他们说是银耳儿,乡下土包子没见过燕窝,别不敢吃,浪费爷的东西!”
福全连忙应下,他敲门将燕窝送进去,依言跟舒春华说:“大姑娘,这是衙内专门命小的去弄的银耳羹,你和小公子快用吧。”
“请小哥帮我谢谢衙内!”
“另外我有事情找衙内说,等小山吃完就去找衙内!”
明明是燕窝,却偏说是银耳,方衙内这个人比她以为的要心细,也比她以为的善良。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一层不堪的外衣呢?
福全去跟方衙内回禀,方衙内:“算她识相!”
“姐姐,银耳好贵的,姚大宝家有,但他也只能一个月吃一次!”姚大宝就是吃银耳汤,也没让他瞧见过,都是黄氏招呼姚大宝进她屋,她亲自喂给他吃。
可见多稀罕。
“姐姐,我们真的可以吃吗?”小山吞口水。
舒春华抬手揉他的小脑袋,心疼地道:“可以的,你放心吃!”说完,她压低声音跟小山道:“姐姐帮过他大忙,所以小山不用顾忌,咱们不用还人情,只是姐姐帮过他的事情,小山不可以跟别人说,和爹娘也不能说!”
小山把小手放在唇边:“嘘……不说!”
舒春华喂他吃完一碗,想把自己这碗喂给他吃,小孩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姐姐吃。
他愣是看着舒春华吃完一碗燕窝粥才满意。
“你好好休息,睡一会儿,姐姐去找衙内说点儿事儿。”
“姐姐就在隔壁,你有事儿一喊我就能听见,乖乖睡一觉,多睡觉才能好得快!”
小孩儿点点头,舒春华小心翼翼将他放平,盖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这才问人要了水,重新净面之后才去见方永璋。
见礼之后,舒春华对方永璋道:“还请衙内屏退左右!”
方永璋疑惑地看着舒春华,片刻之后,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将人给挥退了。
他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说吧,又有什么事儿要求本衙内!”
舒春华郑重向方永璋道谢:“多谢衙内及时出手,救了小山!”
方永璋轻哼:“道谢可不是嘴上说说,你也要拿点儿诚意出来!”
舒春华道:“姚木匠要杀小山灭口,这样我爹告状就死无对证了,可是衙内提前一步,带走了小山,还抓了诓骗小山出去的人。
衙内只要扣押住那人,再将那人的口供派人送去一份给姚木匠本人。”
“接着找个混混跟姚木匠透一下衙内最近看上了一只蛐蛐儿,值二百两,衙内手头紧,只能忍痛割爱。”
“我相信,他能将银子和卖身契拱手奉上。”
“当然,去收钱和卖身契的人只能是混混,这样即便是将来他想告衙内,衙内也能一推三二五,是外面的混混冒您的名儿干的坏事儿,跟您没有半分关系!”
“但是,要记得叫他以及当时见证买卖小山的人写一份口供,说明小山是舒墨庭带人来卖……
对了,您的人务必提一提,说是先去找的舒墨庭,舒墨庭全推在了姚木匠的头上,是姚木匠诓骗他的……”
“同样的法子,也可以在舒墨庭身上如法炮制!舒墨庭那里,衙内至少得要五百两!”
“银子到手,就都是衙内的!”
“民女一文不沾!”
“民女只要这些欺负过小山的人付出代价!”
“而且舒墨庭父女将衙内当猴耍,此举也算是为衙内出气,同时,也是我之前跟衙内说的,送衙内的大礼!”
方永璋:……
这个女人,有点儿可怕啊!
她简直……这是不花一文钱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救了出来,还能坑那些人一把!
还能让姚木匠将和舒墨庭对上,从此反目。
这件事一搞搞两家,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