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某贸然上门,实属无礼,还请大姑娘莫要怪罪。”被春芽引到堂屋,见到了舒春华,穆砚舟便收了扇子,唇角含笑地拱手道。
舒春华并没有回礼,也没有请他落座。
只略带讥讽地道:“穆公子既知道无礼但还是不请自来,可见是没将我和衙内放在眼中过。”
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上门来找别人的未婚妻,肯定不安好心。
穆砚舟不以为意,他自顾自地撩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便皱起了眉头。
好苦。
他的狐狸眼朝舒春华看了过来,勾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埋怨,落在舒春华的眼中,让她立刻想起了上辈子扑倒在已经竖不起旗杆儿的姜二牛面前的美貌婢女。
姜二牛绕着她走,她就是这副表情,一双眼含情漾怨。
舒春华觉得有些腻歪。
这货莫不是来勾引她的?
上门勾引?
他和方永璋到底有多大的仇怨?
“本公子来是想跟大姑娘谈个生意,我听闻赏花宴上的冰粉是从姑娘家买去的。”
“因怕被人抢了先机,便急匆匆得来了,惹得姑娘不高兴了,我在这里跟姑娘赔不是!”
舒春华毫不客气地道:“冰粉是我家卖的,但秘方是衙内去捣鼓来的,穆公子想谈冰粉生意,还请去找衙内!”
说完,她便不想再给穆砚舟继续说话的机会了,便端起茶杯:“来人,送客!”
他给的利益再高,她也不会和他合作。
冰粉的方子是可以卖,但舒春华并不想卖给他。
此人在赏花宴就一直在和方永璋过不去,明明有未婚妻,还来招惹她这个衙内的未婚妻,由此可见人品。
舒春华倒不认为自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她觉得穆砚舟这般做,必是想给方永璋添堵。
而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不过还别说,别的小姑娘被他这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又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还真能被他给勾了魂儿去。
可惜,她人十八。
魂都八十了!
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
三娃子连忙跑进来,站在穆砚舟的面前,躬身抬手:“穆公子请!”
穆砚舟脸上的笑容依旧,他打开折扇扇了起来:“不管是买断方子还是认股合作,大姑娘想怎么样都行,穆某绝对以最大的诚意待舒姑娘!
要知道,我们穆家不但在县城,在府城有生意,在京城和江南一带也是有生意的。”
“姑娘你选择和我合作,可比这一天卖个几桶来钱快,来钱多!”
舒春华依旧淡淡地道:“民女已经说过了,方子是衙内想办法搞来的,穆公子想要,便请去找衙内谈!”
穆砚舟闻言便收敛了些许笑容,他意味深长地道:“大姑娘,自古高门难嫁。
大姑娘聪明,不必穆某多说什么也该懂这里的意思。
穆某等着大姑娘的佳音。”
说完,他便摇着扇子走了,守在外头的小厮立刻给他打伞遮阳。
“真是给脸不要脸,公子亲自来找她,她竟然给公子甩脸子!”出了舒家的门,穆砚舟的小厮们就嘀咕起来。
“区区一个农女,以为有方衙内这个未婚夫就有了靠山,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目光短浅!”
“太天真了!”
“在清江县,县令算个屁!”
穆砚舟上了马车,车厢里传来他冷漠的声音:“闭嘴!”
几个小厮顿时噤声了。
车厢里,穆砚舟把玩着一个玉质的算盘,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舒大姑娘……”他喃喃地嚼着这几个字。
穆砚舟走了之后,舒春华确实是在思考这件事,冰粉的生意她是不打算自己做的,那么……
这个秘方,眼下的她即便有方家做靠山,也是保不住的。
方县令上头还有知府,知府上头还有更高的官员。
上辈子,她可见识得太多了!
就是龙椅上的那一位,也是贪的!
一桶冰粉五十两,会引来太多的红眼病。
不过,她想利益最大化,这个利益最大化,可不光是钱财上的。
前些时间顾不上,但现在好些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是该好好想想了。
没一会儿,舒春华就有了主意。
有了主意之后,她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于是连忙招呼春芽陪她出门,直奔金满楼。
县衙。
方县令在房间里转了好多个圈圈,舒春华还在往棉布和棉花上加重码,他难免意动。
就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跟。
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儿之后,他咬牙下了决心。
跟!
下衙回去就跟周氏借银子,周氏有些诧异,以前老爷可没跟她借过银子,眼下才多久功夫,老爷就跟她借过两次银子了!
而且都是上万两!
“老爷,您到底要用这银子做什么?”她实在是忍不住,给了银票,到底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方县令含糊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