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既是晏舟的事儿,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那就给她发一张帖子吧。”
顾五姑娘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面上笑着道谢,心里却是有些埋怨顾二夫人。
请她办点事真是难,非得逼她说出表哥才肯答应。
若她爹是大伯,二伯娘还能这般怠慢她么?
目的已经达到,顾五姑娘就不愿意再留下来了,她起身告辞。
等她走后,齐嬷嬷就皱眉道:“五姑娘是越来越过分了。”
“既是表公子说想,为何表公子自己不来说?”
“非要她来说!”
“而且,冰粉那东西市面上没有,谁不知道是好东西?”
“咱们自家还没想着去捞这门生意呢,她人没嫁过去,倒是先惦记上那边人了!”
“京城那边儿动不动就要银子,每年耗费得厉害,二夫人您和二老爷殚精竭力,苦苦操持着这个家,她们一房人吃用都是家里的,她爹念书考了这么多年才是个秀才。
这么大年纪了,还赖在书院里念书,一年的束脩什么的就不说了。
总爱参加诗会文会,每每出手大方,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什么书画砚台啥的成箱地买。
从不想想家里的哥嫂是否容易!”
几个大丫鬟纷纷附和,都十分不平。
顾二夫人瞪了她们一眼:“在我面前发发牢骚就行了,万不可出去说!”
“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容不下小叔子!”
明明一切都是她们两口子在操持,做得好是理所当然,但凡哪里一点儿不如人意,那就是她们两口子的事情。
冰粉的事情其实顾二夫人早就想和舒春华谈一谈,但她要先料理家里的事儿,她的宝贝满姐儿被人设计,明面上是小妾所为,暗地里谁知道有没有别人的手笔?
等她和相公将府里查了个底朝天,外面又传出流言,县令家杀了那个叫舒小山的苦命孩子。
这个节骨眼儿,她怎么能去找人家谈生意?
顾二夫人说完就唤来齐嬷嬷,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然后便让她带一张帖子去舒家找舒春华。
“别小看这个小姑娘,她虽然出身贫寒,但人却是很聪明。”
“不然也不会选择和几个纨绔合作,独独不搭理穆砚舟!”
也不会如舒春芳和杨县丞父子两个一样,贪图顾家的人情,而是选择用钱来交易。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还得了还好。
若是还不了,那就杀了下辈子再还!
不然怎么会有大恩如大仇的说法!
和方永璋玩儿得好的那帮人嫌狗厌的纨绔,真不能小看了,那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就拿贺胖子贺家栋来说吧,他家的长风镖局背靠府城的定远镖局,府城定远镖局的东家是他的舅舅。
府城的定远镖局和京城的定远镖局都是一家,只不过京城是本家,府城是分号。
而整个定远镖局,背靠的是军中,好些军中退下来的武力不俗的老兵,都被各地定远镖局收留。
舒春华找贺胖子合作,至少在永康府是不会被巧取豪夺的!
更不要说其他几个纨绔家中亦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一起合作,不让一家独大,就能尽量避免逼迫她让出股权和秘方的事情来!
这个姑娘,让顾二夫人刮目相看!
她觉得舒春华将来必会有一番造化,在她尚微末的时候,稍微交好一二,结个善缘,拿出最大的诚意同她合作,将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去了,态度恭敬些。”
“穆砚舟这个人……也同她提点两句!”
齐嬷嬷肃然应下,夫人这是在敲打她呢,知道她们这些得脸的奴婢在外头是很傲气的!
水磨巷。
齐嬷嬷赶来的时候,正巧碰见舒春华出门,她雇佣了几辆骡车,骡车上码满了细软。
“舒大姑娘,你们这是……”齐嬷嬷从轿子上下来,看着这个阵仗,疑惑地问。
舒春华见过她,知她是顾二夫人身边的嬷嬷,于是客气地招呼她之后便道:“托二夫人的福,家里置办了新的宅院,眼下正打算搬家呢!”
“嬷嬷您找我有何事?”
齐嬷嬷一听这话就联想到自家夫人给她的银钱,故而也不觉得诧异。
她若有那么大一笔银钱,也会马上置办房舍奴仆车马。
置办了着急搬家也能理解,谁让她家孩子出事儿了呢?
换个地方住是好事儿。
齐嬷嬷满脸堆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大姑娘介意不介意老身跟着您去新宅子讨口水喝。”
舒春华挑眉,显然没想到这齐嬷嬷这般不见外。
要知道不管是周氏身边的嬷嬷,还是杨县丞派来的管事,哪个看她不是鼻孔朝天?
这齐嬷嬷倒是随和热情。
她的态度这般好,应该也和顾二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息息相关。
顾二夫人愿意交好?
那倒不至于,毕竟他们之间的门第差距摆着呢。
一个衙内的未婚妻